“那人像是被铡刀斩成了两段,腰部以下不知去向,不可思议的是,丢了半截身子人竟然还没有死!”
“你姑奶吃惊不小,吊桥距离沟底仅有一两层楼的高度,你姑奶看得真真切切,那人双手抓着一只地狼崽子,死命地往嘴里塞。而在他半截身后,另有一只成年地狼在拖拽撕咬他的身体。”
“狼和人相互啃食,这样诡谲离奇的场面,你姑奶活了一辈子也是头一次遇见。”
“老太太虽然上了年纪,但身子骨十分硬朗,她大着胆子下了桥,在沟边找了一截枯木缠上些干草点燃当成火把,沿着陡坡下到沟底河滩,用火把赶跑了那只成年的地狼。”
“你姑奶很快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这个半截人蓬头垢面,眼珠变成了混浊的白色,种种反应来看,已经丧失了活人的意识。”
“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他沦为丧尸,就不得而知了。”
“丧尸嗅到了活人的气息,丢掉啃咬得面目全非的狼崽,挣扎着爬过来想要攻击你姑奶。”
“小溪对面不远就是嗱佤村,午夜丧尸一旦进村,恐怕会伤及无辜村民。你姑奶果断使用伏尸法门,把丧尸皮肉炼化,成了一滩尸水,只剩半具骨架。”
“你姑奶掘开沙滩,把丧尸骨架就地掩埋,在包裹骨架的外套里,老太太发现了装着黑死流沙的玻璃瓶。”
故事告一段落。
“黑死流沙原来是姑奶她老人家意外所得。”
秦曜长长地吐了口气,刚才他听得入神,心跳都有些加速。
乌鸦点头,“唔错。”
“我姑奶又是如何确定丧尸的身份是盗墓贼的呢?”
“那人的脖子上戴着摸金符,也就是穿山甲的爪子,那东西至今应该还放在雕刻台下的抽屉里,你有时间可以去找找看。”
“这么说黑死流沙很可能是盗墓贼从古墓里偷偷带出来的?”
“老夫和你姑奶都觉得这是唯一的合理解释。”
“难道死丸娃沟里藏着什么古墓?墓主人的身份想必不会简单。”
“这个草鬼老太也说不准。”乌鸦悠悠回忆着,“死娃沟是个阴气极重的地方,古时叫大鳄湾,一千多年前河流改道,那里慢慢演变成了荒野山沟。根本谈不上什么风水宝地。”
“套用风水堪舆的说法,那里当属龙疮之地,也就是坏死的龙脉,是为大凶,唯一适合的就是聚鬼养尸。”
龙疮之地,聚鬼养尸……秦曜揣摩着乌鸦的话,道出了心中疑问:“盗墓贼为什么没有把黑死流沙吸收进自己的身体?”
乌鸦白了秦曜一眼,在它看来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失水准,没好气道:
“你以为黑死流沙是任何人都能驾驭得了的?就连你二姑奶手段那么高深也拿黑死流沙束手无策。”
“既然黑死流沙来历不明,那你们从何入手了解定义它的神奇之处?”
秦曜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