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冬日,大雪纷飞。
阿婆到街上给店主交了每个月的绣帕,不想此行逢雪,只好在回家时裹紧些衣服,加快步子。
走着走着,她看见路前的雪竟是一片红色。
血色的雪里还躺着一个人。
阿婆刹住步子,瞪大眼睛,低声“哎呦”得吓了一声。
半晌,她小心翼翼前去,才看清这是个小姑娘,不由得心生怜悯。
她又探探那人鼻息,见还活着,心一横,便救去家里。
三日后,重伤的姑娘终于醒了。
姑娘醒了啊。
阿婆慈善笑着,坐下来给她喂汤药。
小姑娘懵懵懂懂的,眼神有些空洞,似是尚没反应过来,但还是乖乖张嘴,根本不对人设防。
阿婆无奈笑笑,更心生怜爱。
陌生人喂你什么,你便吃什么啊?
桃竹(苏梦)……
姑娘这才清醒过来,愣愣看着下一勺汤,不好意思让老人家一直举着,又喝了下去。
桃竹(苏梦)反正都喝了那么多了……
喝都喝了,现在停下来也没有什么用了。
阿婆笑笑,继续喂她。
阿婆不是坏人,你喝便是了。
姑娘家在何处?因何受了那么重的伤?
桃竹(苏梦)……
小姑娘想了半晌,最后干干答道。
桃竹(苏梦)不知。
阿婆皱着眉,轻轻摸摸她的额头。
难不成是头受了伤,失忆了?
那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小姑娘轻轻摇头。
阿婆看着她,笑笑。
无事,无事,好好过后面就好了。
好好过后面就好了。
……
囡囡,药买来喽!
小姑娘伤好后,便和阿婆相依为命。大概是因为地方习惯,阿婆就一直称她“囡囡”。
桃竹(苏梦)阿婆……不用买这些药了。
不买怎么治病啊?
阿婆努努嘴,作势教训着。
桃竹(苏梦)又治不好!
那也得治!
桃竹(苏梦)不用治……
如花似玉的姑娘,病恹恹得不治怎么行?
小姑娘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无奈地近乎低吼道。
桃竹(苏梦)你每月就那点绣花钱,买了药你吃什么!
桃竹(苏梦)药店是给我们这样的人开的吗?
你……
桃竹(苏梦)都说了不治!治了也治不好!
阿婆含泪,牵过她的手安慰。
怎么会治不好……
……
肺病,日日咳血。瘸腿,难行远路。
娇颜一日比一日憔悴。
是上天赐劫难,如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