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的叶片,被阳光打着闪耀。
石亭中红衣男子坐在当中,一边品着茶,醇厚的茶香飘的很远,然而他的目光则径直看着面前石桌上的棋盘,表情时而严肃,时而迷茫,时而妩媚。
三三两两从亭子远处路过的宫女,总是痴痴然的看着那抹身影,眼睛像是黏上去了,一瞬不瞬,边走边望,颇有望眼欲穿。
“啊呀!苍岚的欧阳丞相怎么生得如此好看?”
一些宫女胆大,看着不够,还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我见其他国的丞相,要么文质彬彬,满口的之乎者也的书生样儿,要么就是长须老者,当真是不如啊!”
“你以为啊!时尚又有多少像欧阳丞相这样的男子,是能这么看着,都想做梦一样。”有宫女小声地嘀咕,又觉得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不妥,不由下意识捂住了嘴。
她是东傲人,怎么能说其他国的人好?!
“和六皇子比还是少了些,但依旧是很美啊!!”
其他几个宫女有感叹了一句,小步挪着,缓缓离开。
抿了口清茶,欧阳子仲只是看着棋盘上的棋局,金色的眼眸明灭不定。
要是裴凌玥在这里,一定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就是当初她胜过凤止彧的那一盘‘死局’。
“一个人在这儿发呆作甚?”清亮的男声传进了他的耳膜,似是来自天上。
欧阳子仲转头,便见亭子的石栏上,谪仙的男子半倚躺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袍,墨发掩住了脸旁,气质出尘如九重天上的逍遥仙人,随意洒脱。
嘴角浅笑,指着棋盘,欧阳子仲随意的开口:“你来看看这盘棋。”
散漫的发丝垂下,一双赤色的眼瞳,破坏了满身的气质,仿若浸在鲜血中的魔鬼,男子扫过了棋盘,话语淡然:“看似死局的一盘棋?这棋倒是很有意思!”
眼神有丝异样的神色,飞快划过。
“觉得一眼可解否?”欧阳子仲问道。
男子收敛眼神,实话实说:“不能!!”只是一眼的话,他看不出来,也解不开。
“我也不能!”丞相大人很老实的浅笑,面色带着思索之色:“为何她可以?!”
“她……?”
男子从石栏上下来,面色带着分疑惑,在看那盘棋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入神,血眸中在清冷之下少有的有着温情,然后又神色凌厉的看向的欧阳子仲。
见他如此,丞相大人很快的反应了过来,解释道:“不是那位,虽说她也是新鲜事物层出不穷,但是这一回的人,是另一个女子。”
一个刁蛮狡诈,有骨子里不服输的女子。
男子挑眉坐下,从棋盅中取出一枚子,不停的把玩:“怎么?自认为看尽世间繁华的你,难道也有迷惑的时候,还是说……”
稍顿,他指了指欧阳子仲的胸口,清冷的唇角勾起,尚某带上了分调侃:“……你的胸口,也有感觉了?!”
听他如此说,欧阳子仲扯唇一笑,一脸轻描淡写,并不认同他这句话,抚着自己胸口,开口:“它一直都是凉的,只怕就算是剑刺下去也不会有感觉吧!”
此生都不会有感觉了吧!
把棋子抛上棋盘,男子收回了嘴角的那丝笑意,看向对面坐着的红衣人,在人前总是温润如玉,而真正如何?又有多少人清楚的了解呢?
一个胸口从没有温度的人,比之任何无情人都不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