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宫人都是有苦说不出,他们宁愿挨千刀万刮而死,也不要在公主唱歌时伴舞,这简直比极刑还极刑啊!
“北原嫡公主果真配得上草原之花的美称,怕是万兽也当臣服。”
风流不羁的声线穿透了人们的耳膜,逐声看去,一个同样红衣俊美不凡的男子,正站在宫墙上,彷如妖精般带笑的脸庞不带丝毫女气,一双扉艳的狐狸眼勾魂勾心,似只需一眼就能使人坠入万劫永不回头。
裴凌玥手上的扫帚还没来得及放下,在看到男子的一刹那就立刻将其丢到了十万八千里。撑开折扇,小小的身子在宽大红衣的衬托下有点不伦不类。摇着绯红的木扇子,像极了找小倌的青涩小姑娘。
一看她这样,诺橙就知道一定不会有好事发生。于是用手中的木鼓挡在自己面前,紧闭双眼别过头,努力的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实在不想再看公主的脸了,越看越桑心,越看心越累。有一个时不时脱线不正常的主子,简直心都碎了。尤其是,主子失忆后越发不正常时,已然想辞职了。谁也别拦她,回到北原她就要辞职,干不下去了。
精致的小脸带着有点痞气的笑,裴凌玥小嘴轻张:“美人,站那么高做甚。今夜月色这么好,下来陪陪本公主如何?”说着,还适时的舔了舔唇。
不管是以前的苏清璃,还是现在的裴凌玥,都是同样的想法。美人什么的不论男女,只要长相达标都可以欣赏,要是看对了眼,那就拐回家做相公。要是对方不同意,那么,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打晕带回去再说。要是人家誓死不从,更简单,管你答不答应,你现在已经是老娘的压寨夫人了。一连串从前做苏清璃时的宗旨涌上心头,裴凌玥双目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墙上的美男。
可再想想在这儿皇宫中遇到这样的男子,再看看他的装束。不由稍稍收了收目光,可是依旧火热。娱乐诚可贵,美人价更高啊!
欧阳子仲一下愣了,脸上的笑也僵了。他见过女子数不胜数,性格古怪的也大有人在,但大多都是以容衬心。像眼前这样,面上明明是娇弱的姑娘,偏偏生了地痞的性格,倒是第一次见。北原的女子都如此?还是这位公主一个比较特别?而且,看裴凌玥的眼神,他有一种,其实自己是菜市场的猪肉,正在坐等买家挑选的的错觉。
回过神,他眼角抽了抽,面对殿中某女如狼似虎的眼神,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怕的感觉。不禁思量起,今夜自己出来真的对吗?
沉默了一会儿,欧阳子仲才在裴凌玥要误会他是哑巴时,回应了她的话:“不知公主要子仲如何陪呢?”嘴角的浅笑,明显的又深的少许,那不比凤止彧和裴凌澋差的样貌,让众宫人都久久失神。
天哪!这么美的男子,难道就要便宜北原公主了吗?宫人们一阵绞痛,纷纷向欧阳子仲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被这位看上不管是谁都算是可怜人了。再想想裴凌玥那能屠几百户的歌喉,同情之意又多了几分。
直看得欧阳子仲心中发慌,他可以肯定他从来就没有这么后悔过自己的决定,而今夜他真的觉得他应该呆在自己的屋里乖乖睡觉,而不是来这里承受这么多人的同情。
可是,裴凌玥像是完全没发觉周围的气氛变化一样,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哎呦!你可别误会,我只是让你陪本公主看看月亮,再吃吃糕点,喝喝茶。毕竟,像你们这样的人一定很累。像你这样的,夜里居然还能走出来,只能说毅力顽强了。”那表情完全是‘我懂你,你不用掩饰什么’的意思。
一旁的诺橙险些失足,脸上恨不得流下面条泪。公主您真的知道对方是谁吗?您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要是可以,她真想将裴凌玥的嘴堵上,照顾公主的经验告诉她接下来铁定没好话,公主一定想歪了。
欧阳子仲心下毛毛的,直想转身就走不再看,裴凌玥那笑的猥琐的脸。什么叫他们这样的人,又为什么说夜里还能走出来。
“不知公主何意,子仲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