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昕就这样把淮沙带走了,风尘仆仆地来,着急忙慌地走,好像多留一刻就要丧命似的。
寒月看了一眼棠依,见她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直直地望着沐昕带淮沙离开的方向。过了一会儿,她抬头望了望天。
“今天晚上怕是要打雷下雨了,淮沙见不到我,会害怕的,父亲可不会哄人。”棠依偏头望向寒月,一脸担忧,但仔细辨认却能见其眼中有期待之意,“寒月,你说父亲会对淮沙动手吗?淮沙身体可不好……”
“这……”
寒月并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她环顾四周见没有旁人才敢壮着胆子猜测道,“应该不会吧,驸马都尉一直都很疼爱小公子的。”
“这样啊……”
寒月也不去想棠依是不是有遗憾的意思,只是劝道,“郡主,这雨看着很快就要落下了,咱们回屋里去吧。”
棠依回到屋子里,该做什么就照常做什么。淮沙离开的第一日、第一月,她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只是在用膳时会下意识望向身边的位置,那里空荡荡的。
当初,如果淮沙真的溺水而亡,她面对的也该是这样的情形吧?
永乐十二年五月初五,距离淮沙离开已经两个月了。棠依每隔七日便会书信一封,派人交到淮沙手中,只是每次回来的人都说书信被沐昕扣了,甚至那个孙氏也出现在了沐昕附近。
这是一家三口团聚了是吧?
怒火满腔,棠依脑中浮现的尽是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与其交叠出现的还有常宁公主死前悔恨遗憾的面孔。
棠依掀翻了桌上所有的碗碟瓷器,噼里啪啦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