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面露为难之色,说到最后,又是一声叹息。
他如何不知道云逍心气难平?可他能怎么办?
处置云威,不管怎么处置,其父云武都会心生不满,而云武又是云家二把手,主副不合,这是家族大忌。
再说云逍,只要不把云威处死,云逍这口气就出不来。
这也正是云成为难的地方,作为家主,他怎么做不行。
何况现在的云家,还面临叶家这个外患,一旦内部矛盾爆发,云家就离破灭不远了。
听到云成的话,云逍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仔细想想也对,自己这个受害人都没喊冤,别人怎么给他讨回公道?
想了想,云逍又道:
“大伯的担忧侄儿很清楚,之所以把事情挑明,也不是为了向大伯要交代,我只问大伯一句话,他日我若对云威出手,大伯可会阻拦?”
云成摇摇头,“不会。怪只怪威儿动了杀念,你再如何对他,也是他咎由自取。”
说完,他又看着云逍劝道:“逍儿,你千万莫要与威儿动手,他现在的修为,已经突破到凝山境初期,并且去了黑风山历练,你不是他的对手。”
说起来,云成倒也不担心云逍现在就跟云威闹翻,因为两人之间差距实在太大,哪怕云逍现在是冲脉境圆满,在云威这个凝山境武者面前,也不过一招之敌。
换句话说,云逍之于云威,就是叶无双之于云逍,一个照面就能分出胜负。
“只要大伯不插手就行,其他的,我自有分寸。”
言罢,云逍不再提及此事,返回席中与族人同乐去了。
这边云家人欢声笑语,喝的好不痛快,另一边的叶府,气氛却十分凝重。
议事厅内,叶家骨干成员,除了有要事脱不开身的,今晚都到了。
“爹,我今晚就要云逍死!”
首座之下,叶无双神情怨毒死说道。
每每想到自己在万人注目之下,被逼吃休书的画面,他的心就仿佛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
这份奇耻大辱,已经如梦魇一般在跟随他。
“家主,不如就由我去杀了那小子。”
叶鹰眸光一闪,站出来请命。
“不行,如果他现在就死了,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叶家干的,我叶家必为千夫所指。”
叶振龙摇头否定,他也很想杀了云逍,因为云逍今日也羞辱了他。
但这样做太明显了,且不说杀不杀得到,云逍只要一死,叶家这个黑手身份就跑不掉了。
论剑台是一个很神圣的地方,台上分生死,台下勿追究,否则万人唾弃,更有见证方会出手制裁。
以叶家现在的实力,还不敢无视城主府。
“爹,你就是太仁慈!我们不过是找云家退亲,云家就把我们的人打了回来,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这才逼得我们下休书,而写了休书之后,云家又记恨在心,你说那云逍今日之举,全是他一人所为?我不信。”
“没有云成那条老狗的授意,他敢把我叶家得罪到这个地步?所以说,云家早就决定与我叶家撕破脸,两家早已势成水火。既然如此,今日不杀云逍,来日也要杀,不单要杀他,还得杀尽云家满门!”
“唯有如此,才能洗清我叶家身上的耻辱,若不然,叶家何以在烈风城立足?难道要被一个不知道从哪搬来的外地家族,逼得远走他乡不成?”
叶无双声色俱厉,恨不得现在就带人去屠了云家满门。
本来他还觉得自己父亲很有远见,可到了这个地步,父亲居然还犹豫着不敢下杀手,真是妇人之仁。
心中这么想,但叶振龙毕竟积威甚重,叶无双倒也不敢真的说出来,对于父亲,他还是很畏惧的。
听到这番话,叶振龙也犹豫起来,儿子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只是眼下,还没到与云家全面开战的时候。
“若是振威在就好了……”
一道心念闪过,却见叶鹰再次开口。
“家主,依属下看来,二公子说得没错,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云叶两家迟早会有一战,而且看那云逍今天的表现,其资质非但不差,反而极好,再加上心性隐忍能说会道,堪称心腹之患,所以绝不能让他成长起来,最好扼杀在摇篮之中。”
说到这,叶鹰目光一闪,“更何况,只要不留下证据,城主府又凭什么插手?”
叶振龙沉吟过后,不再犹豫,点点头道:
“那就除掉此子,不过你千万要小心,哪怕杀不掉,也不能留下证据授人以柄,否则闹到城主府,事情就难办了。”
叶鹰双手抱拳,“家主放心,此人由我亲自处理,绝不借他人之手。属下告退。”
叶鹰走后,叶振龙又看向叶无双,“无双,派个人去黑风山,把今日之事告诉莲儿。”
“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