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藏笑着对喜儿说:“我正说着你家少爷的近况,你家少奶奶有些气急,头昏了,险些摔倒,幸亏我眼疾手快扶住了,喜儿,你带少奶奶回房歇息去吧。”
喜儿惊讶地看向玉奴,玉奴只好作势扶住头说:“多谢张公子,玉奴实在是头痛的很,失礼了。请张公子务必劝我家相公戒了赌吧。”挣开张藏的手臂,扶了喜儿说:“扶我回房。”
张藏揖了一揖说:“小弟不敢叨扰,这就告辞。”
喜儿一边扶着玉奴回房,一边问:“少奶奶,你怎么了?”
玉奴忍不住哽咽,说:“相公他不思进取,居然迷上了赌博,这可怎么好?我有何颜面去和娘说?”
“啊,少爷怎么鬼迷心窍了,赌博可是要家破人亡的。我爹就是因为嗜赌成性,越赌越输,输了又拿我娘撒气,最后不得已才把我卖掉的。”喜儿说起伤心事,眼圈也红了。
玉奴又气又辱又怕又无耐,不知道张藏下一步又要做什么,难道家破人亡就是他的目的吗?一颗心收缩成一团,疼痛得要裂开。
打发了喜儿出门,玉奴拿出老张给的包袱来,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叠好的衣服。上好的料子,柔滑丝顺,带给肌肤良好的触感。
一件,再一件。玉奴看到了露出来的一角,紫色。
天!这是什么?为什么看着这么熟悉?
难道真的是……
不,不可能。
那日找了多次,都没见到。怎么会真的在这里?
张藏?真是张藏?
玉奴不敢再往下想。
她的手颤抖着,迟疑着去取。
迷底要结开了,却是沉重的压迫。不是要真相大白的惊喜,只有恐惧。仿佛那里埋伏着一只野兽,手一伸进去,就是白森森的尖牙,玉奴的手指已经感受到发真实的疼痛。
玉奴狠了心,抽出来一看,果然是自己丢失的汗巾。
玉奴只觉得眼前一黑,如同被人重重的一击,说不出话来。
当日寻时,百般不见。今日失而复得,它却成了一枚毁灭性的炸弹,把玉奴炸的粉身碎骨,麻木到没有了痛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