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大,无奇不在。
亘古以来,九州大陆修行之道盛行,门派森罗璀璨,数不胜数,皆继往圣绝学,穷心竭力,授万民修行之道,使得香火传承,悠悠不息。
修行本逆天之行,破桎梏,得寿存。众宗门齐心协力,众志成城,以期堪破生死,求得长生。
在漫长的岁月之中,不知从何时起,修行之道也分了三六九等,于是江湖纷争,再未休止。
在这其中,有不臣之徒,另辟蹊径,破道心,逆苍天。手段残忍凶狠,夺他人道行,害生灵性命,终练成绝世邪功,自封为魔,从此,江湖便分为正魔两派。
数千数万年来,正魔两派纷争不断,厮杀不曾停息。正派人多势众,又携天下民心,浩然天道,本应所向披靡。奈何魔教人才济济,皆身手毒辣,修为不凡,以一敌十、敌百、敌千者,不计其数,且狡猾阴险,每每皆让正派铩羽而归。
双方皆奈何不得地方,日日厮杀不断,见面便争生死。
直至一名女子出现之后,魔教大兴,正派千万年底蕴,竟是无人能敌一柄魔剑。
只是冥冥之中,似乎邪始终胜不得正,魔教终是败退,那女子连同手中的剑也一并消失,再未出现。
那一年,正魔两派死伤无数,十不存一,乃至于数千年已过,但直至今日,双方也未恢复元气。
本以为会这般相安无事的在度过漫长的数千年,但却在这一年的冬日,在北疆与沧、澜、宁三州的交界处,一切平和的伪相,都被彻底的撕下,扯碎。
谁也没料到魔教会在趁着荒山异宝出世,天下正派宗门,纷纷派遣能人异世、得意弟子前来寻找机缘之时,发动袭击。或许在许久之前,他们便在谋划着这一刻,而异宝出世,便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极好的契机。
先前的几次袭击,皆是有备而来,正道同门损失惨重,各宗长老纷纷殒命。原先进入荒山之时,光是天云门驻扎之地,各宗门加起来少说也有四五百人,如今加上玄心宗,也不过剩下聊聊数十人而已。
玄心宗向来独来独往,喜好清净,极少与外界联系,便是来了群山,也是与众门派离得远远的。玄心宗宗门人数本就不多,此时还能有十数人,不得不说保存的十分完好。
此时,他们的头顶上方皆是驾驭着各自法宝的魔教弟子,修为皆是到了御空而行的境界,其中更有数人,散发的血腥气息,让众人暗暗心惊。
“凌封老道,三百年没见,可还认得我是谁?”
一名尖嘴猴腮的老者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干瘪的脸上遍布了几条蜈蚣似的刀疤,煞是吓人。
“是你?”凌封真人眼睛一眯,随后哂笑道:“没想到你候盗天,也甘愿成为魔教的走狗?”
候盗天脸色一变,“若不是你们苦苦相逼,我何至于落得今日这般田地。不过好在苍天有眼,昔日你天云门欠我的,今日便一起还我吧!”
“笑话!”鸾凤首座站出身来道,“不过一梁上君子罢了,竟有脸妄称盗天。就凭你妄图盗取天云功法这一条,便是杀你十遍都不为过。”
候盗天脸色顿时被气的一阵红一阵白。
“和他们废话什么?老子手中的葬月刀,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一名光头大汉手持一柄银光闪烁的长柄大刀,虎目圆瞪的瞪着下方,“你猴老二怕他们,老子可不怕。”
儒袍中年人清咳了一声,眼中精光闪烁,竟是有说不出的激动。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太久了。
“凌封、鸾凤,平日里高屋建瓴,俨然高高在上,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一日?”
魔教众人发出一阵讥笑,眼光冷冷的看着他们,就如同看向一群待宰的羔羊。今日四大魔教高手皆在周围,便是天云七峰首座齐聚,也讨不到好。更可况此时此地,七峰首座只有两人在场,而且终日奔波之下,身心俱疲,十成功力也已去了两成,这种情况下,若是再不能尽数杀绝,他们也没脸再称四大魔宗了。
更有甚者,眼光已经不安分的在几名女子身上打转,淫邪之色不予言表,俨然一副分配战利品的模样。想想昔日瑶池仙女,不食人间烟火,眼下即将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腹间仿佛有一团息不灭的火焰,越烧越烈。
若不是忌惮于襦袍中年男子的威慑,怕是早已按捺不住。
鸾凤首座冷笑一声,非但没有流露一丝惊恐,反而流出深深的不屑。
“你以为这般虾兵蟹将,我们会放在眼中?”
众弟子见首座如此淡然,心头的阴云也不禁淡薄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