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距离研究所的下班时间才过去接近五分钟，除去已经离开的，整个楼层也不可能瞬间人影全无，就好像……突然空了一般？！难道其他人都经过严格的守时训练、一下班就统统化身成为几分钟之内便神出鬼没的特种兵？
秦枫当然知道这种假设荒谬到没有丝毫成立的可能。他止住步伐，透过走廊的玻璃窗窥探大院的门岗亭。奇怪的是，楼下亭岗里的门卫保安又偏偏还在，无任何反常迹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带着疑惑和随时击发的防身利器，秦枫又无声无息地登上三楼。忽然，他眼前一亮，三楼西侧拐角的实验室有灯光！
它如同夜幕下茫茫大海中一座独自生辉的灯塔，让人立即看见希望。
有灯火就意味着有人。不管对方是何身份，但凡可以问出曾玉春下落的，都不妨一试。最坏的结果，也起码能打听关于研究所动态的蜘丝马迹。
秦枫深吸口气，落地无声地向实验室步步迈近。实验室的门只开了条缝，那些许灯光就是从中透出来的。饶是如此，秦枫依旧不敢大意，周围的异样让他偏向虎山行的同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随时应对欺身而入的各种威胁。
离门口仅剩三步之遥，秦枫贴墙侧耳，感觉不到室内有任何动静。骤然间，他摸出一枚袖珍闪光弹丢了进去，然后在强光的掩护下，迅速踹门冲入实验室，抢占相对有利的位置。几乎同时，他手里的无声枪械来回扫描了多个方向，却没有发现哪怕一位活人。
这间实验室竟也是空的！
秦枫心神巨震。而这时，实验室北面的大型液晶显像仪恰巧激活，某个远程画面被光速切换过来。画面中的诺克新德面带微笑，与秦枫下一刹那掉转的黑洞洞的枪口隔空相对。
“你是调查局的人吧。”
对方这么问自然是有备而来。秦枫握紧了枪把，不答不是，答也不是。
诺克新德敛起笑容，可低平的调门还是难掩他此刻的自得之意：“别紧张，那里没有埋伏，你也来得刚刚好。因为重要的人和东西已经不在那里，如果你只是想要这栋楼，我可以劝劝我那位所长朋友，把它让给你，就当是份人情。”
秦枫索性单刀直入开门见山：“你少废话，曾玉春人呢？”
“他确实在我那里，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过我也坦白地告诉你，探员先生，人我是不会放的。”
无名之火逐渐被引燃。秦枫眼睛微眯，目光如电：“你知道你在讲什么吗？他是受法律保护的公民，不是谁的奴隶。你没有资格拘禁他。”
“公民？法律？”诺克新德犹同听见几个有趣的词汇，“探员先生，这些话从你们这一行说出来，不觉得有些别扭吗？更何况，调查局日理万机，你们的人数就算扩大五倍，都未必能完成手头的工作。我倒是很想问问，如果曾玉春只是一个普通公民，他到底有何能耐，值得你们如影随形、就跟贴身保镖没什么两样？”
“既然你们扣下他，又何必明知故问？难道反过来，堂堂的‘噬身之魔’，才对普通公民感兴趣吗？”
“这就对了。你们，我们，可能还有其他人，谁都明白曾玉春的价值。还是那句话，人我是不会放的。调查局要是不甘心，我随时欢迎挑战。好了，时间有限，请自便吧。”
诺克新德话音落下，显像仪里的画面再次消失，归于一片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