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风平浪静,别说那两个没心没肺的画家了,就算是自己也不免变得有些迟缓懈怠了。
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探险家一定要对自己做出的选择承担责任吗?
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珍贵的生命最后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完全没有发现被密密麻麻萤火虫覆盖的洞壁并不全是实心的,遮掩着的是一个又一个连通着的凹陷。
处于人类认知盲区中猎手一直四处游荡徘徊,闪烁着寒光的器肢蓄势待发,而此刻的他们终于等到了一个绝妙的机会。
一个猎物已经陷落了,在无知无畏中沉默着逝去。
为了虫王的诞生,献上更多人类的尸骸吧!
所有的萤火虫像是跨越了无尽的岁月,当着常武和苏苏的面化为了尘埃,在空气中消散殆尽,一点存在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不得不让人怀疑,自己先前所见的那副美景,倒地是不是真实存在过。
无同于梅博士有眼镜的照明,维克多那里镶嵌在岩石上不时被毒虫爬过的发光矿石。
人类的视觉是有极限的,
这里失去了萤火虫的光芒,洞穴就会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眼里不会进入人任何激动人心的色彩,
伸手不见五指,腥风卷着苦杏仁的味道,像是沉默的黑影贪婪的自己的的体温。
死亡危机的真正降临却没有让常武像是梦境里那样的失态,
反而是一直以来保持住的平静,那份不被人看好的平静。
常武想到了通向无尽之海的那片遮蔽日月的黑森林。
歌女大人,也经历过这样无边的无助吗?
可倒地是什么支持着她走下去的呢?
我不相信什么对于弱小者的奉献与保护,那太假了。
完全不真实。
就算如果真的有,那么自己算什么呢?
我真的一点都不信
。
真的
“蹲下身体,尽量互助身体的脆弱部位!”
“好!”
两个人都破声了
真好笑,还想把她们当做诱饵的来着,
现在反倒是做不出了。
我平推开手掌,衣服里经历黏液吞没后还存活着的毒虫被全部的释放。
这些家伙是我专门从各处犄角旮旯里寻来的,平时靠的就是自己的血肉而活。
每释放一只,都要剥离自己的一丝鲜血与活力。
它们是通过特殊的训练,能够感应躲避内劲的小顽强。
我知道,自己是一定没有常家的才能,比起凭空出现却像个大人的小妹,自己才更像那个凭空出现。
村里毕业的那天,闻香祭酒曾经告诉我,歌女大人的本事是常家人去背负的使命,我没有,那就说明我不应该承担起这沉重的责任。
这是好事,
但同时,她也告诉我说别高兴得太早,
世上没什么人活着就是为了吃吃喝喝,睡大觉来的。
压根就不存在那样的懒货,说着还看了看旁边毕业考验没通过被批评的差点红了眼的几个同窗。
我当时没忍住,顶着他们要杀人的眼神不好意思的开怀大笑了。
那种被水泡湿的沉重消失了,就像是胸膛上压着的石板断成了两截。
不必要被它按在又冷又脏的地面上等待着人家拿着锤子来看自己的好戏。
四肢就像牵住了气球,
是从未体验过的清扬,
觉得自己的面孔都换了一副。
是啊,荣誉探险家,也不是只有嘲风才可以当,
更不是常家的专属称号,
那么多可以追求的目标和方向,
总会有自己的那么一点,或多或少的意义。
所以我就更加坚持起了自己的道路,并且深信不疑。
我与群虫于群虫中的乱舞,
听起来或许有些变扭,
但是这就是平凡的我与被人厌恶的小虫们一起对自己命运提交的答卷。
“蛇虫鼠兽,向来都是人类不待见的对象。
在大多数人类对他们的刻板印象之中,阴暗,肮脏,卑劣是他们的代言词。
见之,驱逐,碾死,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