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刚要答应,旁边的李学就说:哎呀,瞳瞳呀,你不知道你舅舅真的很忙,这种事情,真的帮不上你,你还是自己搞定吧。
喂喂?舅妈?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苏剪瞳失望地挂上了电话。李学嫉恨她当时不找黄蕾求黄局长帮忙的事情,害得苏文错过了最后一次的升迁机会,好不容易逮到扬眉吐气的机会,出了这口气。
而且现在她的女儿嫁入了豪门,她更是有了这样的资本。
方想锁着眉毛:要不要请求法院强制执行?
苏剪瞳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情不真意不切,他们来看了也没有意思。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绝情到这个地步。可是外婆……
苏剪瞳还是忍不住打给了李明露,李明露的声音听上去死气沉沉的,一点朝气都没有。苏剪瞳也没有想那么多:表姐,外婆身体不好在医院里,你能抽空来看看她吗?
李明露不一会儿就来了,她脸上已经没有了前几日的容光焕发,头发挽着个髻,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衣黑裤。她这几日,眼泪已经流干了,都还不敢回娘家去说这件事情。一下子被打回原形,甚至比以前更惨,她心里的悲痛和愤懑多得无处宣泄。她见苏剪瞳虽然平平淡淡,但好歹没有这样大起大落的打击,真想为前几天说过的话咬舌头。
她进去的时候,恰好遇到外婆自言自语地说:露露啊,你可要多吃点,不要连瞳瞳的个头都快赶上你了……
李明露悲从中来,一下子扑在外婆的身上大声哭起来。哭自己的命运,也哭上天这不公的安排……为什么她努力这么久,却还是只能得到这样的结果?
反倒让不知内情的苏剪瞳不忍心了,安慰她说:表姐,你不要太伤感了,外婆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是她年纪大了,想多看看自己的亲人我才给你们都打了电话。你别哭了。
李明露收住眼泪,我以后会常来看外婆的。外婆医药费、生活费方面有什么问题,尽管跟我说。
说完她才想起自己现在连工作都没有,家里入不敷出艰难度日,拿什么来给医药费和生活费?
好在苏剪瞳说:表姐你来看看外婆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
嗯,有困难就说啊。李明露不舍地离开了。
方想揽着苏剪瞳的肩膀,外婆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哭了。
外婆年纪大了,医生说这次虽然也没有伤到哪里,但是她的身体眼看越来越不行了。我多么想她再多活几年,多享享福。
会的,会的。外婆知道你的心意,一定会的。
苏剪瞳收住眼泪,方想开解道:你这样想啊,虽然外婆神智不太清楚了,但是至少她不用再为一些琐碎事情操心,这样反而过得比较愉快。还有,她至少身体方面可以自理,可以到处走走逛逛,她这样活着,也是一种幸福。
嗯。苏剪瞳点头。
方想抱着她,这里有护工看着,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你看你饿得脸色都不好了。你这样样子啊,不光是我,外婆看了都不会安心的。
嗯,我会多吃点的。苏剪瞳扬起小脸,脸上终于露出了丝丝笑容。
这就对了,开心点。方想握着她的手,牵手带着她过马路,走进一家很有特色的饭店。
拿着菜单,方想点了不少苏剪瞳爱吃的东西,照顾着她吃。
郎暮言坐在楼上一旁的位置上,正巧看到下面的人。他眸光微拧,然后转过来。芙蓉笑着说:早就听说这家店虽然装修一般,地段一般,但是味道却十分不错。今天试了一下,果然回味悠长,真不枉南荣推荐了一番。
也是景杨告诉我的。南荣熙看着景杨的目光,全是赞赏加疼惜,景杨喜欢吃这边的烧鹅和烧卖,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吃得舌头都吞掉了。
夏天好奇地看着他问:爸爸,那你的舌头还在吗?
当然还在啊。南荣熙吐给她看了看。成熟男人做这种幼稚举动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特别温馨。景杨和芙蓉都连声笑起来。
夏天指着他说:爸爸骗人,你的舌头明明还在啊,为什么你说连舌头都吞掉了?
南荣熙哈哈大笑起来,芙蓉抿唇微笑着看着夏天,天天真是太乖了,每次都看得我眼热。
南荣熙接口说:你们俩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郎暮言的目光又一次投在了楼下的苏剪瞳身上。她正张口接过方想喂的一个烧卖,满脸舒适的餍足神态。二楼的位置,恰好只有他的位置看得到苏剪瞳,他捏了捏眉心。
芙蓉娇羞地低着头。郎暮言看着夏天,想起什么问道:天天的幼儿园是不是有迎新春的文艺汇演啊?
是啊。我要上台表演白雪公主呢。夏天说起这个就还欢快无比,白雪公主的故事郎叔叔你知道吗?
知道。谁来演吻醒你的王子?他脑海中出现那个灵动清秀的男孩子。也许是这段日子,家里的人总是提到那个叫安然的小男孩,他也很意外的记住了这个小男孩,不由想要关注他的事情。
本来说是安然小朋友的。夏天说到这个,南荣熙和景杨的脸上微微变了一变,很担心郎暮言知道了什么。他知道与否,也许对他和瞳瞳都不是什么好事情,这是南荣熙和景杨最最揪心的一件事情。夏天奶声奶气的说,后来他有别的事情,就换成了李翔小朋友。我喜欢和安然一起演。可是他太婆婆住院了,他想回去陪陪妈咪……
郎暮言微微颌首。楼下的苏剪瞳和方想手牵手一起走了出去,她的背影始终是那么娇小,让她在他眼里,从来都像一个孩子一样……
吃完饭,芙蓉拉着郎暮言的手说:怎么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