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剪瞳来了兴致,真的啊?
她跑过去东拼一下西拼一下,忽然开口问,二哥,你见过我妈吗?
你妈?
苏云啊。郎暮言都见过,你见过没?
郎临溪冥思苦想了一下,真没印象了。我一向也不太记这些啊。啊,好像她是爱德华老师的助理?她好像比我们还大着几岁呢。难怪我没多少印象,那年我刚刚从家里出来进演艺圈呢,我十五岁的时候出来的,她在爱德华老师身边呆到我十六岁的时候。我刚刚正巧和她不熟。
哦。苏剪瞳有点失望,她还以为郎临溪多多少少会知道母亲和父亲的事情,看来他是不清楚的了,郎暮言怎么知道我妈的歌词,还专门写了曲子,制作成专辑呢?
这件事情郎临溪倒是听说过,郎暮言喜欢苏云的事情算不上什么秘密,连郎暮言养的那几条红龙,还和苏云有关。最开始是苏云爱养鱼,郎暮言才跟着养鱼。观赏鱼的寿命不长,最多也就能活七八年,少的话就四五年,郎暮言那几条红龙,已经是换的第三波了。
说起来,郎暮言到底怎么想的谁也不清楚。认识苏云的时候他才十三、十四岁呢,要说感情十多岁孩子的感情谁也没将他当过真。要说不真吧,这养的鱼,弄的专辑又像模像样是那么回事。
郎临溪在男女感情方面本身就是一片空白,他自己也不懂,更琢磨不了别人。
郎怀瑜敲门走进来,妞,昨天的宴会很成功,我专门来跟你说谢谢的。
我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还是你二叔指点得好,我就是一一照办罢了。
那还是得谢谢你,昨天你帮我选的那些礼物,小萱都很喜欢。还有那条裙子,她简直爱不释手,这都得是你的功劳。
他站在苏剪瞳面前,个子已是不俗,比苏剪瞳矮不了太多,小大人似的拍着苏剪瞳的肩膀。
苏剪瞳笑道:昨天你那首曲子不错啊,练了多久了?
那都是突击练习的,你让我拉别的,还真不成。三叔将他毕生所学的临时抱佛脚的小提琴技艺都传给我了。
他还真懂音乐啊?苏剪瞳吐了吐舌头。原本以为那次他代替郎天白来当评委是凑数来的呢。
说起三叔,他在楼下等你,你要不要马上下去?
苏剪瞳气恼,谁要马上下去了?我帮二哥拼完这些插画再说。
郎临溪将插画拖到自己身边,不让你拼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苏剪瞳才磨磨蹭蹭走下楼,郎暮言果然在。他和南荣熙往常都是由司机接送,现在倒爱上了自己开车,他掌着方向盘,侧脸露出菲薄的唇和挺直的鼻梁。
苏剪瞳气冲冲地走过去,他替她推开车门,指着座位上的一包小枣说:兴冲冲想吃,替你摘了你又不要了。
我又不想吃了。苏剪瞳说着,拿着那小枣,幽幽的酸味扑鼻而来,她还真抵不过肚子里的馋意。人家都说酸儿辣女,她现在都能喝下整坛子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个男孩子?她不由偏头去看郎暮言,他微抿着唇,直视着前方,她气鼓鼓地想,要真生下个这么欠打的臭脾气男孩子,她非得狠狠拍他几巴掌不可。
她伸手摸了摸肚子,宝宝踢动了一下,她摸着那形似小脚丫的东西,傻乐傻乐的。她现在理解了母亲当年那么艰难也要留下她的心情了,一个小小生命在你肚子里生根发芽,从萌动到长大,给你的快乐绝对要大过你承受的痛苦。让你不由自主就会想到温暖、梦想和坚持这些老掉牙的字眼。给你无穷无尽面对未知和困境的力量。
她打开包,吃了几粒那小枣,都还是新鲜的,似乎带着早晨清新阳光的味道。
她一边吃一边感叹:放了一晚上也没变味,比昨晚更好吃,你有没有考虑过将你们家这树拿来多培育一点,形成一个产业呢?
这是早晨摘的,当然比昨晚好吃。
哦。苏剪瞳又吃了两粒,摊开手心,我的东西咧?
还给你。这一次,郎暮言什么都没有说,丢给了她。给她的是他自己的那半个反面,大哥那一半,他留下了。
苏剪瞳拿好东西,为什么你有我妈写的歌词?
认识,朋友,很奇怪吗?他说得理所当然。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什么话到他口里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人无法挑剔他的真实性。
哦。苏剪瞳想不起哪里不对,只得问,那你熟悉我妈妈吗?知道她有哪些爱好,或者有哪些朋友吗?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很想听听她的事情,可以吗?
她弱弱地恳求,郎暮言直言拒绝,我和她不是很熟的朋友。
可是你都有她的歌词。
一个爱好作曲和音乐的艺术家,看到可以激发创作热情的歌词,有时候是会产生爱才之心,拿来谱曲的。
苏剪瞳挑不出他话里的刺来,说:哦。那你对邱泽志老师熟悉吗?
不熟。郎暮言说的是老实话。邱泽志和郎天白年龄相当,他本来就不是很熟,不过邱泽志的名气大,又是大哥的至交,他很多事情有所耳闻。不过只限于耳闻罢了,他挑动眉头,为什么提起他?
苏剪瞳结结巴巴地掩饰:啊,那个……我昨天好像看到他了,所以随口问问。
你看到他了?郎暮言自言自语地道,奇怪。
奇怪什么啊?苏剪瞳还奇怪他没头没脑的话语咧。
没什么,我带你去个地方。
苏剪瞳习惯了他凡事都不征求人的意见,拿定主意别人就得遵从的毛病,问都没问,抱着小枣吃得欢快。及至看到医院大门的时候,她还是迷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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