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什么立场?他倏然回身,眸中精光一闪。
……苏剪瞳一时语结,他们受到损失并不是因为自身的原因。
你看过报纸了吗?报纸应该比我说得更清楚,意外火灾不是由我们拆、迁引起的。
我知道我知道,是因为天然气管道老化造成的,而以前已经提起过好多次那条街天然管道需要维修而没有得到重视,现在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还有人丧生,该有人出来为自己的失职负责的。
郎暮言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了?
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了吗?然后冷眼看着这一切完全无动于衷?
我不是慈善家,也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个商人。苏桥街那些也是商人,商人该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比如买保险就是避免损失的一个好办法。
那些商铺都是做小生意的,不过是卖卖盒饭面条卖卖文具针头线脑,哪里有闲钱去买保险?
所以呢?郎暮言反问。
苏剪瞳被他抵得说不出话来,我以为……他们遭受到别人失误带来的损失,理应得到应有的赔偿和公平的对待,该有相关的人站出来负责。
你想我怎么做?
苏剪瞳又被他的反问弄蒙了,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该怎么求证这件事情,该由谁来负责,牵扯的无一不是政府部门,而只要一涉及到这个,在现在这个社会形式下,就是最说不清楚的事情。她提出了一个建议和意见,却没有想过它的可操作性。
而郎暮言只是个商人,又拿什么立场为了不相干的人去和那个阶层做斗争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总该有办法的。
我不是你觉得的那种人,也不是可以为了别人利益碰触我自己利益的人。你对苏桥街的感受,我也无法感同身受。
反复想了一遍,苏剪瞳自己也泄气了,算了吧,当我没有来过。
真是冲动起来快,放弃得也快。
不然我又能怎么办呢?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现实面前,什么都做不了,一点点的改变都不可能做得到,只能渐渐顺应。而我又好讨厌这种被迫的顺应。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逼迫你做什么,你的每个决定,都是你的选择。每个结果,都是你该承担的。郎暮言对着她,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语,选择了一些道路,很多时候就注定了要孤单的走到底,缺少人理解和跟随,许多辛酸也不能讲出来。但是真正走得太孤单的时候,还是会觉得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只有梦想足够大,才能支撑各种痛苦的挑战。
苏剪瞳凝眸望着他,难道你走的道路还算艰难吗?
你觉得呢?郎暮言叙述般的反问,却并不打算深入这个话题。
苏剪瞳摇头,你的世界和我相隔太远,我连想象一下亦不能。
她终于死心了,转身离开,我也不敢奢求你想象我的世界,我再想别的办法吧。
郎暮言轻嗤一声,上前一步,好笑,我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随便离开的地方吗?
苏剪瞳下意识地紧了紧衣服,你……那你想干嘛?
他脸上浮现出会咬人的那种神情,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只美味的羊羔或者小白兔。苏剪瞳惨呼一声:你别过来……呀……
他面色阴沉走到她身旁停住,伸手拿了茶杯,我看上去像是饥不择食的样子吗,随便什么不入流的女人都要染指?
我和你独处才几次,你就那个了我两次,你不觉得你说这个话很过分吗?苏剪瞳当即反驳。
一次。只有一次。那也是你表姐的错,跟我无关。
咦……那后来那次……苏剪瞳拧着眉苦想。
郎暮言捏着茶杯,一口喝尽茶水,没有真正进去。去帮我泡杯茶。
他不由分说将杯子塞到她手里。
……苏剪瞳思索片刻,脸上一时红透了,半天欲言又止,张了张唇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没有那个你让你很失望吗?
才没有!苏剪瞳大声反驳,仿佛越大声越能掩饰心底的真实想法,我只是想,难道那次我真的将你踢得不行了?一语成谶让你丧失了功能?如果真的是那样,你会不会报警抓我?
她怕怕的往后退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上有老下有……额,不是,反正你不要整我好不好,我赔你……
她反身要跑开,他看似站得很远长臂一揽将她抱入怀里,低头攫住她的红唇,张口狠狠咬上去。
怎么赔?他的喘息在她身边沉重响起。
苏剪瞳像听到炸雷一样惊悚不安,……随便你……怎么赔都行……不要咬我……
你要拿什么惩罚我?
她低头看他,入眼看到他的昂藏,脸上又晕了一团红晕,忽然发现了自己刚才的错误,惊叫一声,退得更远了。郎暮言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衣服,苏剪瞳恨声说:你这个骗子,干嘛骗我!明明好好的……
时好时坏。他严肃地说。
苏剪瞳半信半疑,可是她也不太确定到底怎样是好怎样是坏,时好时坏是什么概念也有点茫然,嘴唇嗫嚅了几下,到底没有把这个疑问说出口。
看着他,内心有点同情起来。想起自己落了的那个孩子,心内又发虚,不知道他知道了会是怎样暴跳如雷。东一个念头西一个念头,在原地站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安慰。只得问:怎样才能治好?
谁知道。被你踢了一脚的李存平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你觉得呢?
那是他活该!只怪我踢得不够狠。她拳头一捏,看见郎暮言变色的脸,赔着笑说,我是就事论事,只是评论他,不关你事,不关你事。
她有点后悔今晚来找他了。都怪刚才脑子一发热就冲了上来,早知道他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的。她脑子被雷劈过了才会一时冲动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