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却偏偏很痛!
下一瞬,她又把目光投向了娅琪,
“这位小姐,你嫉妒我、吃我的醋,只不过是在自取其辱。如果真的不想让我在这碍眼,就说服你的未婚夫,放了我!我保证今后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碍了你们的眼!”
这番话,句句像钢针一样插入郎云殇的胸膛,带来阵阵无法言喻的刺痛。
他猛然转身,瞪着苏暖暖,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似乎要爆裂开来。
“苏暖暖!”
他强压着愤怒,低吼,
“如果你再敢乱说话,我就把你丢到山里去喂狼!”
这个蠢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会这样说,是为了救她,不再让娅琪把她当成情敌,想要杀了她!
他是在保护她,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如果他说她一直陪睡的人,是他,以娅琪的性子,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她居然还在请求娅琪说服自己放了她,怎么可能?他不会放她走的,至少在事情查清楚以前,他是不会让她离开的。
郎云殇的怒意在整个房间里氤氲开来,苏暖暖倔强地直视着他,娅琪却像只见了猫的老鼠,一声也不吱了。
她倒是想请求郎云殇放了苏暖暖,因为虽然表面上两人在争吵,可是苏暖暖与郎云殇在暗里较着劲,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是现在,她却什么都不敢说,毕竟郎云殇怕她误会,已经亲口向她解释了,这说明他是在乎她的。
“好了,云殇,跟一个不相干的人生什么气,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只在乎我就好了。”
苏暖暖咬牙,不再看他们,而是径自坐回了床上,盖好被子,心里想着,与她无关,与她无关。
可是,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心酸的感觉席卷着她,她渐渐地矮了下去,把整个身子埋进了被子里……
娅琪挽着郎云殇出了红帆,心内却仍然隐隐的不安,苏暖暖那个我见犹怜的样子不断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总感觉他们之间不那么简单。
上了车子,郎云殇的脸色依旧阴沉,看不出他心底的波澜。
娅琪转了转眼珠,忽然甜蜜地笑了起来:“云殇,你也说了,你会娶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不然,你向我证明一下好不好,也好让我心安,不再跟那个小贱人计较……”
说着,她故意举起了左手,在面前摆来摆去,指头上面,空空如也。
郎云殇冷冷地瞥了一眼她的手指,忽然发动了车子,没说一句话,便冲了出去。
娅琪总算做对了一件事,让他认清事实,他最后娶的人只有一个,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苏暖暖。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为了她让自己这么难受?他的确应该证明一下,对娅琪,也是对自己。
当娅琪再次回到蓝海的时候,无名指上已经闪耀着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了,郎云殇没有帮她挑选,她便依着自己的喜好,选了一只花形的钻戒,并为自己得到了这枚象征着身份的戒指而沾沾自喜。
“哈林,你看!”
她大叫着,跑到了哈林的面前,
“知道这是什么吗?”
钻石,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即使哈林戴着墨镜,也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这枚钻戒,好刺眼!
他微微别过了脸,敛眉,没有说话。
这是钻戒,傻子都认识,看娅琪高兴的样子,他已经猜到了。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啊?”
看哈林别过脸,娅琪有些不高兴。
他应该什么态度来对待她的问题,像她一样高兴得就要跳起来吗?
他做不到!
娅琪却高兴得有些忘我,她轻轻地摩挲着钻戒,兀自说道:“这可是云殇买给我的,是身份的象征!哈林,你知道吗?他今天亲口说的,他会娶的人只有我,只有我!我才是他的真命天女,红帆里的那个小贱人,充其量也就是个陪睡的丫头,哼!”
说着,她冷笑起来。
哈林仍旧默不作声,只是呆呆地望着她,这次,她真的要嫁人了吗?
其实心里早有准备,她总会有这样一天,可事到眼前,他却是这样心痛。
“哈林,”
又轻轻地唤了他一声,她嘟起嘴巴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墨镜向下一拉,一双忧郁的眼睛露了出来,
“你不替我高兴吗?”
哈林看着她,像有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里,半晌,才艰难地说了声:“恭喜。”
他的眼圈红了,拉开了娅琪的手臂,将墨镜推了上去,转身走开。
她的世界里,他是不是真的成了多余的人?
娅琪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望着哈林的背影,从来不曾感到哈林的背影,有这么落寞的时刻。
一个星期过去了,为了不让娅琪再对苏暖暖下手,郎云殇没有再出现在红帆。
然而,保管箱的钥匙,却一直困扰着他,整个圣汐都翻遍了,公司里所有父亲到过的地方也都找过了,一把小小的钥匙,却着实难倒了所有人。
坐在办公室里,他再一次拿出了从父亲的床垫下找到的旧照片,看了一会,他敛眉,又从抽屉里拿出了另外一张照片。
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对比,还真像!
另外一张照片,正是他从关婉宁的家里,拿走的苏暖暖的照片。
如果这两个女人不是姐妹,就是母女!
苏暖暖……郎云殇靠进椅子里,无奈地捏紧了眉心。
不对,圣汐不是所有地方都找过了,还有一个地方红帆!
那天,他本来是想去红帆问旧照片的事,却没想遇到了娅琪,还有那通匿名电话,会是谁打来的?
时针已经指向了下午四点,他想也没想,便离开了办公室。
终于有一个理由,可以让他堂堂正正地进入红帆,似乎不仅仅是为了钥匙,一想到要见到苏暖暖,他就莫名地激动。
那天,她说的那些话,几乎气炸了他的肺,这些天没去看她,一是为了稳住娅琪,二是他生她的气,这算是一种惩罚吗?
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惩罚谁!
车子沐浴着夕阳驶入了圣汐,直接开去了红帆。
有保镖在外面守着,阳台的门可以打开了,这时,苏暖暖正坐在阳台的藤椅里看书,经过一个星期的调养,她的脸色已经红润了一些。
忽而传来的发动机声音,让红帆内外的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上次的教训太惨烈了,保镖一个不剩,全被放倒,李嫂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敲晕。
虽然郎云殇没有责备他们,因为黑三角出来的人,能做到这样绝不意外,但是他们自己却越发地警醒起来。
只有苏暖暖,依旧坦然地坐着,没有丝毫的闪动,来的是娅琪怎么样,是郎云殇又怎么样?
他们是一家人,是未来的夫妻,他们的立场是一致的,谁来都一样!
车子驶近了,直到看清是郎云殇,保镖们才放松了戒备,见到郎云殇却有些心虚,为了上次他们的失职,差一点让苏暖暖死在娅琪的枪下。
站在楼下望着阳台上安然读书的苏暖暖,郎云殇只觉得胸口发紧,心脏怦然而动,却又抽搐地疼。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一个安静看书的女人,甚至只看得到她的一个侧脸,竟也能让他如此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