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自己的手,这时才知道疼。
“不会。”
她低下了头。
“不会?我来教教你!”
她瞪着他,不要以为自己正在做一件好事,他夺走了她的一切,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
看着手掌被冲洗干净,她马上抽出了手,裹起浴巾走出了浴室。
夜幕已经降临了,房间里没有开灯,很黑。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唯一的风景,就像一只井底之蛙,永远只能看到那么多。
太阳的余辉已经消失殆尽,一弯新月高高地挂在天上,微风轻轻拂过地上翠绿的小草,带来了夜的宁静。
她喜欢绿色,喜欢大自然,她承认,这里的风景很美,她多想出去看看,哪怕在柔软的草坪上踩两脚也好啊。
可是……她的生命,一切的一切,都被郎云殇给毁了,她好恨!
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唯一的风景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郎云殇从浴室出来,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就像草原上被狂风吹袭的一只孤单的白兔,竟有一丝悲凉。
短暂的停顿之后,他运动了一下头部,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今天的运动,做得很足。
听见声响,苏暖暖回过了头,她倔强地抹掉了眼泪,冷冷地问:
“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
郎云殇冷笑,捡起了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着,不以为意地答:
“等我想放你走的时候。”
“等你想的时候?你什么时候会那样想?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运要由你来主宰?为什么你要玩弄我?为什么你要叫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苏暖暖痛苦地大叫着。
他似乎掌握了她的一切,而她却只能任他欺负、玩弄,却一无所知,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瓜。
而郎云殇却只是悠闲地掏了掏耳朵,似乎她的声音太大了。
“想知道为什么?去问你的母亲,她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穿上了裤子,面对苏暖暖,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衬衫,系着腰带。
苏暖暖一惊:
“去问我的母亲?你是什么意思?你认识我的母亲?”
郎云殇转过了身,坐在床边穿鞋,不再看她,也不回答。
而他的话却引起了她的高度怀疑,她绕到了他的面前,逼问:
“你倒是说清楚,这跟我的母亲有什么关系?”
他仍然保持沉默,她急了,吼道,
“她已经去世了,一个月前就去世了,你是故意的,你一定认识她,你知道她去世了,所以故意让我去问她,我怎么会问得出答案?”
他之前的话忽然有了解释,“因为你是个,一个具有良好遗传基因的!”
他无数次地叫她,居然还用良好的遗传基因来形容,他一定认识她的母亲。
那个良好的遗传基因是什么意思,指的就是母亲吗?
郎云殇已经穿好了衣服,他整理着衬衫袖口,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盒药,扔到了床上:
“把它吃了,今后,你应该养成习惯。”
苏暖暖这个时候怎么有心情去理会一盒药片,她站在他的面前,咄咄逼人:
“不许走,把话说清楚!”
他微眯着眼睛,突然捏起了她的下巴,戏谑地看着她:
“要我留下来?”
她一惊,连忙后退,至少距离他两米以外: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好,我还不习惯跟一个睡在一张床上。”
他迈开大步,掠过了她,径直朝门口走去。
拉开门,他转身一笑:
“对了,你还没吃晚饭,我会告诉李嫂,让她用塑料餐具给你盛饭。还有,想想明晚要怎样取悦我,或许我会考虑……给你一件衣服穿。晚安。”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她又被锁在了里面。
“喂,郎云殇,你回来,你还没回答我,你这个混蛋!你不放我走,至少给我一件衣服穿,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讨厌被子,讨厌浴巾,我受够了!”
她拍着门大叫着,门外的郎云殇却早已走远。
几秒钟之后,她听见了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明亮的车灯照亮了夜的路,他如一阵风一样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她跑到落地窗前,看着渐行渐远的汽车,气愤地重重地砸了一下落地窗:
“混蛋!流氓!你不得好死!”
远远地,郎云殇在车厢里打了个喷嚏,有点发冷。
————
鸿飞大厦,阳光洒进了77层的办公室里,郎云殇正拿着一张从停车场捡到的小广告,饶有兴味地看着。
曲树敲门进来了,见郎云殇正认真地看着什么东西,他没敢冒失地打扰,以为他在看什么重要文件。
他抬了抬眼皮,偷偷瞄了几眼,才发现这是一张小广告,宣传着一样产品,关于……男人怎样让女人更high的产品。
他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才说道:
“总裁,有事向您汇报。”
“说。”
郎云殇放下小广告,简单地蹦出一个字,坐在老板椅上快速地转了一圈。
“是,昨天已经搜过关婉宁的家了,什么都没搜到。”
“搜仔细了吗?”
“是,连她遗照前的香灰都搜过了,一无所获。这个女人还真是狡猾,做事不留痕迹,让人无从查起。”
曲树的话虽然是向着郎家说的,可是无疑引起了郎云殇更大的仇恨与愤怒。
他无意中已经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关婉宁,就连郎云殇也这么认为,因为除了她,没有人会希望郎夫人死。
“狠毒的女人!”
郎云殇一脚踹在了桌子上,桌子上那盆米兰差点掉了下来,曲树及时接住了它,也吓得不轻。
这盆米兰是郎鸿飞生前的最爱,也是郎云殇为什么一直珍爱它的原因。
“是,最毒妇人心,这话一点不假。总裁,下一步该怎么办?”
郎云殇捏了捏额角,靠进了老板椅里:
“去审审她的老公,我们不能小看了这个女人,说不定他们狼狈为奸。”
曲树转动着眼珠:
“是。”
转身想走,却又被郎云殇叫住了:
“等等。”
郎云殇靠近了桌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张小广告,用一根手指敲了敲,
“把这个东西买回来。”
曲树有点傻眼,居然让他一个年过四十的老男人去买这种东西?也太难为情了!
“总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