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下了所有的杂志,拔腿就往门口跑。
哑巴女佣却执着地抓住了她,不停地摇头摆手,指着楼上,示意她回去。
“放开我,让我走。不管他是什么亚洲船王,不管他在你的心目中是什么样的人,在我眼里,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大混蛋!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放开我,让我走……”
苏暖暖的眼睛里渐渐蓄满了泪,哑巴女佣看着她晶亮的眸子,脸上也露出了为难的样子。
就在她失神的瞬间,苏暖暖甩开了她,拼命向别墅的大门跑去。
她要成功,她必须离开这个可怕的人间地狱。
别墅的大门没有上锁,她轻易地就推开了它,她就要自由了……
她在前面跑着,哑巴女佣就一直在后面追,直到追出了别墅的大门。
“汪,汪汪……”
刚刚跑出别墅的大门,不知从哪冒出一条金毛巨形犬,突然迎面向她跑了过来。
“啊!”
苏暖暖惊叫一声,那惊恐的程度就像见到了狮子,马上吓得跑回了别墅里,把别墅的大门紧紧地关上了。
门外,金毛仍然冲着大门狂吠,两条前腿不停地扒着大门,就像它能冲进来一样。
苏暖暖不停地大叫着,弃了城门,又马不停蹄地跑向了二楼,躲进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她抚着自己起伏的胸口,哪来的狮子,快把她的魂吓出来了,什么逃跑啊,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个男人居然养了一头狮子?太可怕了,这更加证明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她气愤地跺了跺脚,气那头狮子,也气自己。
为什么她就不能勇敢一点,就算被狮子咬死,也比在这继续接受折磨得好!
可是有什么办法,她竟然就这样自己跑回来了,这是人在面对危险时的自然反应,她当时根本就来不及想别的,只想逃命。
可是……一想到自己光着身子,被一头狮子死死地咬住脖颈,她的鲜血滴得满地都是,那场景,恐怕还不如被囚禁在这。
她开始怀疑,这里是不是非洲的草原,或者是某一个动物园,居然出现了一头狮子!
现在要怎么办,这是她逃跑的绝佳机会,却被一头狮子给破坏了。
她小心地走到落地窗前,向外张望着,那头狮子还蹲在楼下的草坪上,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楼上。
再仔细看去,这……似乎不是狮子,刚才是自己太害怕没看清,这只是一条体形硕大的狗而已。
它的四肢粗壮,浑身长满了金色的毛,尤其颈部的毛很长,看起来就像一头雄狮。
她生气地捶了一下玻璃,却仍然心有余悸,这是那个叫郎云殇的男人故意派来看守她的吗?
太可恶了,就算她想跑,也跑不过一条狗啊!
她愤怒地向上拉了拉被子,又狠狠地砸了一下落地窗。
怪不得这又是什么别墅,又是什么防弹玻璃,原来这是亚洲船王住的地方。
她更想不到的是,这个别墅仅仅是圣汐庄园里最小、最僻静的一座,整个圣汐庄园里,坐落着大大小小三十几个别墅。
这坐最小的红帆,只因为它处于庄园最深处,平时根本不会有人经过,更何况郎云殇已经吩咐下去,不许别人随意到这里走动,所以它成了囚禁苏暖暖最好的地方。
门上又传来声响,苏暖暖回过神来,跑到门口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门外,哑巴女佣重新给门上了锁,然后,她摇着头,离开了。
“开门,喂,刚才的那位阿姨,你快开门啊,帮帮我,帮帮我吧,求求你……”
苏暖暖不停地拍着门,拍得两只手掌都红肿了,门外却已然没有任何动静了。
她绝望地靠在了门上,为什么不肯帮她,为什么那个哑巴女佣不相信她的话,还一味地用杂志来告诉她,那个叫郎云殇的男人是个好人、是个能人?
这里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女佣是个哑巴,男主人虽然是亚洲船王,却是个变态,外面一条大狗长得像狮子,难道这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她不明白,一个亚洲船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囚禁她?
她看着被砸烂的电视,巨大的恨如潮水般向她的心脏涌来。
她走到床边,看着托盘里的饭菜,一杯清水旁边,放着的紧急避孕药。
她想都没想,首先抓起药,迫切地放到了嘴里,拿起清水,吞了下去。
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下,她把水杯举到了眼前,翻来覆去的看着。
然后,放下水杯,她又拿起了盛粥的碗,敲了敲,是瓷的。
她的脸上扬起了久违的笑,脸上的肌肉却是颤抖的,紧张的,带点邪恶,带点阴险。
———
77层高的鸿飞大厦,郎云殇坐在位于77层的办公室里,俯瞰着外面的一切。
站在这个位置,无论天上的飞机、鸟儿,还是地上的汽车、行人,在他的眼里,都变成了小蚂蚁。
看着蚂蚁慢慢地爬行,他觉得有趣,也是他思考时的惯用方式。
可是今天,他的思想却有些怪异。
大脑里没有公事,翻来覆去的,却只有一个女人,和一些片断。
苏暖暖倔强的表情、酣睡的模样,还有她喝醉酒迎合他的样子,今天都一股脑地冲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想着想着,头脑里又跳出了父亲与关婉宁死去时的样子,还有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苍老的面容……
想到这些,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这时,曲树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走进来了,他一边用手绢擦着额头的汗珠,一边急切地向郎云殇汇报:
“总裁,不好了,出事了!”
郎云殇看着外面的风景,只不慌不忙地扔出一句:
“什么事?”
曲树看着郎云殇桌上的咖啡,不禁咽了一下口水,他马不停蹄地跑过来,加上受惊过度,现在已经口干舌燥。
“喝完了再说。”
郎云殇背后像长了眼睛,又是淡淡的一句。
“是,谢谢总裁。”
曲树二话不说,端起咖啡来一饮而尽,
“总裁,刚刚得到消息,我们的船在黑三角被海盗劫了!”
郎云殇的眼神顿了顿,盯着天上的一只老鹰,目光渐渐收紧。
“损失有多少?”
同样的消息,到了郎云殇这里,却波澜不惊。
“刚刚统计了一下,大概有五、六千万。”
曲树汇报着。
郎云殇听后,优雅地转身,慢慢地踱到了桌子后面,坐在了老板椅里。
他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托住下巴,认真地看着曲树汗流浃背的样子,不以为意地说:
“嗯,接着说。”
“总裁,是这样的,以前老总裁在世的时候,曾经与黑三角的海盗打过交道,老总裁同意每年都给他们足够的物资,除了钱财,还有粮食、黄金、珠宝,包括军火。于是,黑三角的海盗从来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可是自从您接手了以后,就把他们的这条路给断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