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苏岩雪清楚,可是看颜落现在的样子明显又是失了控,婚车待会儿就到,到时候颜落反悔,后果她从不敢想象!
龙斯诺能做到的,圣临郁也能!一句话一个耳光让一时失控的颜落脑中有半丝清醒,她刚才发了疯般在夺岩雪手中的八音盒是为了什么,真的是看到母亲心血成品的激动,还是因为知道这是他为她做的盒子。
看到颜落突然安静下来,目光飘渺地扫了一眼她的手心,苏岩雪无奈地叹息:“颜落,既然选择了你想要的,那就放弃你得不到的。这个盒子我替你收着,等婚礼结束我再还给你。”有些东西她苏岩雪必须要狠心,任何能唤起颜落心的东西她通通不能让她看见,既然她选择了圣临郁,那么她一定会默默守候他,谁都不能伤害那个男人!
闭上眼,随手抚了抚被岩雪掌掴的侧脸,颜落转身走到床边无力地坐下:“是我失态了,那盒子你扔了吧。只是一个盒子,我未免太夸张了,军刀……也扔了吧。”
不去管岩雪怎么回答,颜落躺到床上闭上眼睛:“还有一个小时婚车才到,我先休息一会儿。”
心疼地看一眼颜落,苏岩雪点头:“嗯,我去了解婚车的情况,凌晨一点多了,你先睡会儿,时间到了我叫你。”
凌晨一点,听到时间,颜落嘴角不自觉地挂起自嘲。不是迷信总还是要走个过场,根据她和圣临郁的生辰八字,最佳接新娘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和凌晨两点,她选择了凌晨两点,不过因为担心龙斯诺闹婚礼。这个时间点凭他的特殊情况定然是闹不成的。
所以岩雪也才会放心地任她一个人呆在房间睡觉。
走到门口再望一眼屋内的颜落,想起刚才就这样给了她一耳光,岩雪脸上满是愧疚:“落落,不要怪我,我希望你幸福也希望他幸福。”
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完,苏岩雪又看一眼手中的八音盒和军刀,关上门轻轻走了出去。
颜落睁开眼茫然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真的像做梦一样,待会儿婚车到了,她就要跟圣临郁结婚,以后跟那个男人再没有任何瓜葛,为什么她总是在牵挂,明明这是自己的选择,心里为何这般惆怅。
“啪”的一声让颜落猛然坐起身,那是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啊”的一道惨叫。
“岩雪!”焦急地站起身就往房间的门口走去,还没到门口,那小门便被踢开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很快将颜落笼罩,看着眼前的人,颜落的眼睛愕然地睁大。
“龙,龙斯诺……你怎么……你,你把岩雪怎么了!”颜落想冲出去看岩雪的状况,却被龙斯诺有力的臂弯一把扯回。
“那该死的女人竟然想把我送你的东西扔了。”龙斯诺冷哼,把从岩雪手里抢回的军刀塞到颜落手里,又粗鲁地把颜落扯进怀里。
“放开!龙斯诺!你到底想干嘛!”被扯进龙斯诺怀里颜落几乎恼羞成怒。
“我说过我送你的东西你不准扔,干嘛,当然是庆贺你结婚了。”龙斯诺冷笑,扳过颜落的双肩让她正面对着自己,又俯身扫视颜落的耳垂,温热的气息一喷洒就让颜落浑身酥麻,加上这暧昧的姿势几乎让颜落面红耳赤。
“你混蛋啊!放开我!”
“不准动!你都要结婚了,还不准我抱你!”
今晚的龙斯诺特别强势,以至于颜落根本不能反应过来他到底唱的哪一出,只是恍惚想起这个时间点,龙斯诺不该是这个样子,他的身体……不应该是个小孩?
“你……你好了?”无视龙斯诺对自己暧昧的举止,颜落眼中闪过喜悦,是真心的愉悦,这个男人终于不用掩藏在黑夜了吗?
看到颜落眼中毫不掩饰的喜悦,龙斯诺嘴角不合时宜地勾起一丝笑:“我这个样子,你难道不喜欢?”
看到龙斯诺眼中的宠溺,颜落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又失态了,慌乱地别开眼睛:“你什么样子跟我没关系,婚车就快到了,你还是快走……啊……”
耳朵上突然被针扎了一下般,颜落本能地呼痛用手去捂住耳朵:“你干什么啊……”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清楚地摸到耳垂上那只有小指甲大小的音乐盒,原来这八音盒已经被改装成耳钉,刚才龙斯诺俯身是把这小巧的盒子戴上自己的耳垂。
龙斯诺完全无视颜落下的逐客令,见她摸着盒子耳钉愣神,他低头看着她,低低地说:“这只耳钉是我专门为你打造,原本是想跟你求婚的,落落,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但我还是想问,能不能不嫁给他?等你喜欢上我,再嫁给我行吗?”
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颜落说不出话,真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知道这个坏男人为什么之前都没有闹,反倒是她快结婚的几个小时他又跑过来搅乱她的心。不可能的,她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任性,龙斯诺明明知道,偏偏还不死心地跑来。
这个坏男人却也是个十足的傻男人,他一直都不敢确定,也不敢向她确认,她的心到底给了谁。
不忍去看他眼中的期盼,也不想回答他任何问题,颜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穿婚纱的样子好看吗?”
“好看!”不假思索地回答。
“可是……”颜落抬头望进那双熟悉的眼:“这不是为你穿的。我要嫁的人是圣临郁,不是你龙斯诺,我也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早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可是真的从颜落嘴里说出来了,他真切的听见了,龙斯诺心口仍是狠狠一震,他有些踉跄地退后一步,手掌勉强撑在洁白的墙面。
还没等他开口外面就传来了震天的锣鼓声和鞭炮声,两人都知道婚车到了。
“我该走了……”看到龙斯诺整个身子几乎要靠在墙面才能支撑他的体重,要说不心疼,那一定是假的,这个高傲的男人何曾这样憔悴过,即使当初装傻也装的风度翩翩。
“真的不行吗?”抓住颜落的手臂,龙斯诺低低地问。
与其说那是低沉的声音不如说那是有气无力,颜落并没有察觉龙斯诺的不对劲,只以为他是过于不能接受,所以整个人会软软地靠在墙上,却完全没注意到龙斯诺胸口剧烈地欺负像似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喷薄而出。
“对不起,不管怎样我今天都必须嫁给他。”几乎是一根根掰开了他的手指,颜落脚步沉重地往门口走去。
心里是那么痛,痛得快要无法呼吸,颜落知道这样的痛也许身边这个男人也在刻骨地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