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话,让穆知宇也无话可说了。
黎乔烨冷冷勾唇:“至少现在,你还没有资格拥有她--哪怕只是拥有她这个人!”说完,他伸臂在对方肩头狠狠一推。穆知宇不由地退了几步,当他站稳身形时,黎乔烨已转身离开了!
“雪如!”他痛苦的低呼了一声,想要追上前去的,但脚步却不知被什么就这样紧紧的、紧紧的钉住了。
季雪如拉开车门,来不及上车,车门又被人从后面给推关上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追来了。“想去哪里?”他就站在她身后,怒气灼得她的耳朵不断发热。
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去哪里跟你没关系!”话音未落,胳膊已被他紧紧钳住。一个用力,她便被迫转过身来,与他相对。她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撇开目光不看他。
然而,他却抬手钳住了她的下巴,让她躲无可躲。心里怒火膨胀,还有些许莫名的委屈,本来可以忽略的,没想到眼里竟因此有了泪意。她紧紧咬唇,想要将这泪意逼回,不愿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丁点儿的脆弱。他却已经看到了:“哭什么?今天还是我欺负你了?”他一下飞机就满世界的找她,她竟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用餐,如果真说有人被欺负,被欺负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
“谁说我哭了!”她倔强着将唇瓣咬得更深,几乎透出血来,看得他心疼。“别咬了,”他低吼,想用大拇指去撬她的齿,却惹来她猛烈的挣扎。“你……!”挣扎间,他的大拇指难免被牙齿所伤,十指连心,痛得他不由地将她松开了。
“雪如,你……”
“黎乔烨,你把我当什么?”她看着他,双眼不知是被泪水浸红,还是因为恨意与恼怒而充血。看她这个样子,黎乔烨终究是心痛的。虽然很生气她私底下与穆知宇见面,但这样的心痛,已足以让他将怒气忽略。“我把你……当我黎乔烨的妻子!”他微叹,伸手想要将她搂入怀中。
她却抬手将他推开了,“真的是妻子吗?”脸上的怒气转为冷笑,她想说如果当做妻子,那么他和乐菁又算什么?如果真当做妻子,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就闯入她与穆知宇吃饭的包厢,又算什么?如果当做妻子,为什么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我不是你的妻子……”她摇摇头,“我只是你的宠物……”你的所有物!谁听说过宠物需要自己的思维与情感呢?宠物,只需要迎合讨好主人!所以,他才会这样,亲近或疏远她,都是随心所欲。
“你说什么呢!”他不要看到她眼中的黯然,那是他捉摸不住的疏远,仿佛转瞬之间她就会消失。“不要胡思乱想,我……”他又想伸手抱她,却听她冷声一喝:“别碰我!”
他微愣,为她充满戒备的眼神。他们两个,忽然变成了这世界上最不相干的陌生人!
陌生人!
这三个字陡然窜入脑海,几乎震碎了他的心,令他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而她,再没有看他一眼,转身,开门,上车,离开……无可阻挡的动作,将他一个人抛在了这偌大的停车场。
她从来没这样飞速的行驶过,车窗外的景物在她的视线里,都已模糊成一团。可为什么,饶是如此,那些往事还是在她的脑海里如此清晰的浮现?
并且总是停留在那一幕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幕。他的笑容,他的俊朗,他的一切一切,都已在她的生命力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如果记忆能有个开关,关上即止,是否就不会有这么多伤心了?
也许,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该爱上他,纠缠他,不该生下然然,不该回到a城。一步错,步步皆错!
啊,是她自己将自己陷入这痛苦的境地,又能怪谁呢?仰头,她喝下杯中苦涩的酒液,真难喝啊,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借它来消愁?如果这世上真有忘情水该多好,喝了就忘了,比这自欺欺人的酒要好太多倍了。
“雪如!”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她微讶着抬头,“雨菱?”她怎么会来这里?“我在那边看了好半天,才确定是你。”何雨菱在她身边坐下,笑迎她眼中的疑问:“只要有时间,我都会来这间酒吧坐坐,没想到今天倒遇上熟人了!”
这样说来,她才是那个偶然出现的!季雪如淡淡一笑:“刚好车子开到这里,就进来喝两杯。”
“一个人?”何雨菱挑眉。
“一个人。”她给出肯定的答案。
何雨菱笑了:“原来你也有借酒消愁的习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没什么愁好消的,”她晃晃手中的杯子,“来了这么长时间,我不过喝了两杯而已……”顿了顿,她又道:“再说了,酒也不能真正消愁!”闻言,何雨菱凝视她数秒,忽然道:“刚才黎总才打电话给我……他满世界找你,几乎找疯了,连我都不放过了。”季雪如一愣,她已继续道:“不过,他一定不会想到,我跟你正在这间酒吧里,让他继续找找吧!”言外之意,她是不会打电话给黎乔烨“通风报信”的!
季雪如弯唇一笑,举杯与她的相碰:“那就谢谢了!”
“不用谢!”何雨菱也笑着,看着杯中酒液的眼神又渐渐有些飘忽。片刻,她长吁了一口气,才道:“为什么为情所困的,大多都是女人呢?”季雪如本有些奇怪她为什么突然这样说,然而随着她的目光往这酒吧里一瞧,便立即明白了。这酒吧有别的其它酒吧的喧闹,反而特别安静,柔和低哑的音乐随着浅淡的灯光流转,更适合一个人静静的想心事。所以,这里的客人一半以上都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