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上去,却被易父拦住,她努力却始终挣脱不开,言峻走了出去,那脚步冰冷得使她的心底阵阵刺痛。
门“砰”地关上!剧烈的关门声让她为之一颤,下意识的抓紧了易父的衣袖,她终于像失去支撑般,瘫坐下来,像个孩子一样,放声痛哭。
阮廷坚出去买水,过了很久还没有回来,夏欣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离上机只有不到半个小时了,她打电话给他,听筒里却传来刻板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播,rry。”
夏欣有些疑惑的挂断电话,起身准备下楼找他,可是还没有走几步,电话就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是言峻的,他的声音有些喘,有些急:“你在哪里?”
“你现在问,有意义吗?”
“说,你到底在哪里?”
“机场。”
“你给我站在原地,哪也不许动!”电话里传来言峻暴怒的声音。
夏欣挂上电话,无奈的笑了下,刚准备往回走,迎面冲上来了一个黑衣男子,当她反应过来正想躲避的时候,已经太迟了。那个男子重重的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心向后移,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清爽宜人的微风飘然而至,新绿的柳叶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灼灼碧桃,桃花开得如火如荼,在清风里无声的摇晃,传来阵阵清香,每一角落都洒遍了明媚的阳光,弥漫着春日的气息。
夏欣醒来的时候,滚热的液体划过脸庞,落在了雪白雪白的床单上,到最后,她终究还是没有放过她。
她以为伴随着她的离开,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可她还是太天真了,和当年一样,她太低估对手了,她怎么会查不到自己已经怀孕了,即使隐藏的再好,她也会找到,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竟是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是想将她一起除去了吧,她想必是对自己深恶痛绝了,易沁。
躺在床上的夏欣很虚弱,虚弱的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心的痛楚伴随着每一次的呼吸,锥心刺骨。
她整个人神思恍惚,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当她面无表情的转看汤泉,从他的目光里明白了一切。
她伸出手,重新抚上已经平坦的小腹,她曾经也想打掉这个小孩,她是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狠得下这样的心,可是她不能,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当冰凉的触感在全身蔓延,她还是逃避了,她现在才明白那种痛不可抑,她根本无法容忍这种失去,比割舍骨肉更难,是割舍唯一的将来,是深透了髓,侵渗在血脉里,要把整颗心整个人都生生割裂开来,做不到,眼睁睁的这样,几乎要令人发狂,她真的没有办法做到。
易沁,这是你逼我的!
躺在病床上的她,已经对时间没有了概念,只能从房内光线的明暗来判断日出日落,时光流逝,这段时间,来医院看她的只有汤泉,她已经不想知道,他是怎样找到她的了,他们这些人玩的游戏,她向来没有赢过。
“刚刚有位护士告诉我,今天有两个人来打听你的消息,恐怕是易家派来的人。”汤泉想了想,又补充:“也有可能是阮廷坚,或者是言峻。”
“无论是谁我都不见。”她实在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那还是给你换家医院吧趁他们还没找上门之前。”
于是,她被汤泉转入了与他相熟的一家私立医院。
这家医院位于n城近郊,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她在这里康复的很快,不到一个月,已经能下床行走了。
她这些日子,除了在医院的后院里晒太阳,她完全没有出去过,汤泉也没有和她提过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
后来,当她翻看旧报纸的时候,才发现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说,当初言氏与易氏的联姻,作为新郎的言峻却突然失踪了,婚礼被迫取消,使这场婚礼最终已闹剧收场,作为新娘的易家千金,第一次在如此公众的场合显得暗淡无光,又比如说,易氏为了报复言峻,即将全面收购言氏,虽然很困难,但是凭借易家在商场上的地位吗,这件事,也不无可能,而言峻是为了逃避董事会谴责而佯病,已经很久没有在公司出现过了。
那天,汤泉来看她的时候,她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报纸,他笑了一下,平静的说:“撞你的人已经自首了,坚称自己是无心之举。可是我调查过,这人曾经给易沁当过保镖。”
其实根本不用调查,她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你想怎么办?”汤泉随后问“出院后,还会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吗?”
“我怎会放过一再害我的人,让他们安稳的过日子?”夏欣抬起头,许久无神的眼神里,有着满满的仇恨。
“我帮你。”
“哦?如果我没有记错,我曾经背叛了汤总一次,这样,你还愿意帮我?”
“游戏有时候,太过简单,就不好玩,总归有些刺激的,再说,商场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或朋友,不过,放心,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的。”他的嘴角扬起邪魅的笑,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夏欣出院后,住进了汤泉早已为她准备好的房子里,与外界完全断绝了联系。
她不是没有看见阮廷坚遍地找她的消息,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再面对他了。
只是有些缘分,不是你想躲,就可以躲掉了,即使是孽缘,也需斩断,才可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