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露出洁白的牙:“当真不说,那我吃完,就走了。”
“言氏要拍一块地,只是,这件事有些棘手,我想你和我一起去趟香港。”
她望着他,他的眼睛看不见底,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这样简单的告诉她,她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阴谋,她从前就是太过相信他,才会落到这步田地,现在绝不能重蹈覆辙,但是,她还是看不清他,即使锻炼了五年,却还是不及他的一丝一毫。
她的心里像汽水一样冒着许多的小泡泡,冒上来,闷闷的涨在胸口,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掉过脸去,重新望着街上,碎金子一样的太阳满地都是,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低头,用勺子舀了口三鲜豆腐,入口即化。
还没来得及吃第二口,言峻突然伸出手,握住她的脸,不顾她惊讶的眼神,凑上前,轻吻去了残留在她嘴角的豆腐,他的脸离的那样近,完美的无可挑剔,嘴唇上有着淡淡的薄荷香味,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温热的鼻息,触碰到她的脸颊。
“这样,就干净了。”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语气愉悦的样子。
夏欣的脸有些红,又想了一会儿,做了最终的决定,她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要求,即使知道这可能只是个陷阱,她也必须义无反顾的冲锋陷阵。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明天。”
吃晚饭,言峻便回公司了,因为担心夏欣的身体,他不愿意让她跟着,让她早些回家休息,夏欣有些烦闷,在外面逛了许久,才回别墅,顺带了些狗粮。
走进别墅第一件事,就是去狗窝,可是早安却不在,狗窝前的食盆里满满的食物,似乎一口也没有动,疑惑的带着狗粮走进屋子,却发现它乖乖的趴在她的门前,一动不动,看到她,才有些委屈的“汪汪”叫唤,尾巴摇啊摇的。
打开房门,早安在她的脚边活蹦乱跳,缠得她不能脱身,她从来不知道,她对狗有着这样莫名强大的吸引力,望着雪白的早安,她觉得她是被需要的,即使需要她的只是只萨摩耶。
让王婶重新拿了个食盆,将狗粮倒在里面,早安立即小跑到食盆前,大快朵颐,在她的房里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的午晚饭,“吧唧吧唧”的,发出满足的声音。
夏欣被逗笑了,看它吃的陶醉的样子,突然有种很想尝试一下的疯狂感觉。
她拿出袋子里的一块饼干,仔细看了下,和普通的饼干一样,放到嘴边,还没有吃,早安就来到了她的脚边,舔舔她,她不明所以,早安就屁颠屁颠的来到自己的食盆前,然后让开,双眼里满是怜悯。
夏欣看着手中,还没来的及吃的狗粮,默默的又放进了袋子中。
晚饭,王婶只煮了些清淡的菜,夏欣有些诧异,王婶说:“这都是少爷吩咐的。”
夏欣没有等到言峻回来,就睡着了,这些天,不知为何,身心总觉得疲惫,即使不吃安眠药,也可以睡得很深。深到床边多了一个人,她都不知道。
半夜,夏欣有些口渴,想要下楼倒些水,却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他睡得很安分,因为大半的床都给她占了,他只是在床边上睡着,宽大的身躯,看上去,有些寒碜。
下楼喝了水,又躺在床上,她突然睡不着了,他的胸口因呼吸而起伏,五年了,时间却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这是个恶魔,夺走了她的一切,她应该恨他,可是看到他,她的心却怎么也硬不起来,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扼住他的脖子,可最后还是放弃了,她实在没有勇气,掐死他。
躺在床的另一侧,盖上被子,没有发现言峻睁开,毫无睡意的眼睛。
慢慢长夜,谁,入了谁的梦,谁,又伤了谁的心。
因为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就有了黑眼圈,对着镜子想用眼影去遮盖,刷上红的也不好,刷上紫的也不好,总像是哭过一样。
言峻懒洋洋的在床上翻了个身:“怎么起的这么早。”
“不早了,也该起了。”
言峻坐了起来,夏欣还在化妆:“怎么?没睡好?”
她淡淡的答:“有些紧张。”
他从背后抱住她,浅吻她的发:“紧张什么?”
夏欣转过头来,莞尔一笑:“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闷。”
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觉得这次在香港,似乎要发生什么。
搭上飞机,一上机就看见了阮廷坚,夏欣这才知道,阮廷坚也要去。
经过上次在医院的事,他们之间早已熟络,互相打着招呼,上次言峻去接夏欣的时候,阮廷坚正好出去,虽然知道他在医院,却也不知道中间的事情,自然也不清楚,他们之间早已成了朋友。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却没有一个人主动解释。
言峻将自己安排在中间的位置,夏欣坐在自己的右边,阮廷坚就在另一边,他打心眼里不愿意让他们坐在一起。
两个半小时的旅程虽说时间不长,却也乏味,夏欣虽有意和阮廷坚说说话,可是中间隔着个言峻,她怎样也开不了口,干脆拿了个毛毯睡觉补眠。
等到她睡着了,言峻才低沉的对阮廷坚说:“资料准备好了吗?”
阮廷坚笑着看着他:“既然带她来了,却又要瞒着她,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做自己的事。”
没有多回答他,专心看起了准备好的数据资料,没有注意到夏欣嘴角不自然的弧度。
到了香港,有人专门接机,一路跟着,然后被送到酒店安顿下来。
夏欣没睡醒,有些迷迷糊糊的,走路也东倒西歪,言峻没有办法,只能扶着她进了房间,将她放在床上,帮她盖上被子,很快,她又睡着了。
夏欣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酒店房间的床上,床边还有言峻的留言:醒了的话,先自己到处看看,等我回来一起吃饭。
将字条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夏欣走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才略解一路的风尘与疲惫,还没来得及吹干潮湿的头发,电话就响了起来,是言峻打来的:“睡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