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雨依旧站在那里没有要动的意思,她脸上依旧挂着无害的微笑,当初顾静暖就是被她的笑蒙蔽了双眼,当时她是瞎了眼认为莫小雨单纯善良。
“你知道城心里最在意的是什么吗?。”
“我不喜欢听狗吠,麻烦你赶紧滚,要不然我绝对会把你从窗户扔下去你信不信?。”顾静暖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她脸上的笑越浓,顾静暖就对她的话越不感兴趣,这个女人嘴里一定没好话。
莫小雨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难看,五指握成了拳,指甲深陷进肉里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脸上依旧笑着,她知道笑容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城最在意的是你的第一次不是他,所以……他夺了我的第一次,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你知道女人的第一次对男人有多么重要吗?顾静暖,你输就输在这里,男人嘴上说着不在乎,可心里呢,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莫小雨的话就如一把把无情的刀,凌迟着她已然裂开缝隙的心房,她害怕,她彷徨,她自己可以不在意,可是他呢?
她没有忘记他知道自己不是她第一个男人时的愤怒,也没有忘记他粗暴的凌虐着她的身体。
第一次,顾静暖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慌,脸苍白无血色,她洁白整齐的贝齿紧紧的咬住下唇,在唇上留下了一排排的血痕。
浑身的力气仿若被抽干了一般,她摇摇欲坠,夜斯城他终究是在意的吧……此刻她谁也不怨,她恨的只有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忘记了一切,恨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为什么不是他。
内心脆弱的一碰即碎,可她的脸上依旧是冷意骇然,莫小雨就等着她离开,而她绝对不会让她如意,她挑了挑秀气的眉,不以为意的笑道:“那又如何?纵然你的第一个男人是他,结婚证上的名字也不是你,与其在这自取其辱,我劝你还是赶紧滚,否则,我怕一不小心就掐断你脆弱的小脖子呢。”
莫小雨唇角的笑僵在了脸上,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眸,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女人是她认识的顾静暖,是她小瞧她了吗?
冷哼了一声,她不甘示弱的讽刺道:“结婚了又怎样,城迟早是与我结婚的,更何况,我是城钦点的助理,你还没有资格辞退我!。”
“我说过不要逼我!”顾静暖出口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里蹦出,这个女人的嘴脸让她厌恶,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着,烧的她不剩一丝理智。
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她扬起了手,就当带着掌风的手将要落在她的脸上时,她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的钳住了。
愤怒的扭头,烧红的眸对上了一脸不耐烦的夜斯城,他脸上并没有见到她的欣喜,有的只是冷漠,冷漠的让她心寒:“谁让你来的?。”
他声音沙哑,那种沙哑听在顾静暖的耳朵里极为刺耳。
她歪头,冷笑着反问道:“我不可以来吗?。”
“城……”莫小雨柔若无骨的倚在了夜斯城的身上,藕臂勾上了夜斯城的另一只手臂,她把头倚在他的身上,得意的而又充满挑衅的笑了起来。
“这里、以后你都不准踏入!”夜斯城甩开她的手,她一个不稳的往前去,因为蛮力而倒下的身子撞到了透明的茶几上。
“唔……”她闷哼了一声,肚子传来的阵阵刺痛,让她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冷汗,咬紧牙关,她强忍着疼痛,那双倔强的眸绝望而又悲伤的看着那相偎相依的两人。
“夜斯城,你爱我吗?如果爱,我愿意相信你,如果不爱,亲口告诉我你不爱我,那么、我会永远的消失在你的面前。”
几乎没有犹豫,夜斯城独特的低沉嗓音无情的在她耳边响起:“我不爱你,你只是我闲来无事时找的乐子,现在我找到了更好的,你也该功成身退了。”
“好,我知道了!”她笑着,不想让人看到她心底的悲伤,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也被他践踏在脚下。
如果他有一丝犹豫,她会相信他是有苦衷的,可是他没有,从一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在莫小雨身上,而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心为什么不痛呢?是已经痛到麻木了吗?
还是身体上的痛转移了心上的痛?
闭上眼,她睫毛剧烈的抖动着,双手撑在地上她艰难的爬了起来,殷红的血从她白嫩的腿上滑下,湿了她的鞋,染了那纯洁的白色,犹如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妖娆而又刺目。
“你的孩子他才八周,是你亲手杀掉的,所以……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瓜葛了”,她沾满鲜血的手覆在小腹上,那里孕育了一个生命,一个只有八周大的生命。
她满心欢喜的跑来告诉他这个消息,却不想失了他更失了自己的孩子,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她的心头肉,现在肉被生生从心口剜掉,她痛的难以呼吸,她痛的想要死去。
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倒下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一个身影冲了过来,把她抱在了怀里,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只说了一句话。
“柳菁,带我走。”
她走了,留下的只是满地的红色,那红触目惊心。
“城……”莫小雨似乎也被吓傻了,她没想到顾静暖会怀孕,她不想杀了那个小生命,真的不想……
既然,是由夜斯城亲手解决的,那么就不关她的事儿了,算那个孩子注定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滚……”夜斯城发出一声怒吼,他一拳砸在了茶几上,伴随着哗啦碎裂的声音,手上的血滴落下来,与地毯上的红色交融在一起。
他杀了他的孩子,亲手杀了他的孩子。
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的渴望一个孩子,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尽管他不与任何一个女人做避孕措施,那些女人还是一个也没有怀上他的孩子。
医生告诉他,他不易让女人受精,所以这辈子注定无法生育,只有找到特殊的女人体质才有可能使其受孕。
顾静暖怀孕了,怀的他的孩子。
八周,他八周的孩子,第一时间知道却也是在第一时间失去,泪水无声的落下,他呜咽出声,为他八周的孩子而哭,为他的无知为他的冷漠而哭。
“她、怎么样了?”白色的走廊,他憔悴的斜倚在墙上,手上的伤口一直没有包扎,他在惩罚自己,他在为自己的孩子赎罪,比起他的孩子,这点痛算什么呢。
柳菁拎起他的衣领,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孩子没了,夜斯城你就不是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