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音刚落，她的脸就突然耷拉下来：“你怎么还不起来啊，你起来罚我抄书好不好，你起来赶我去面壁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开始哽咽，哽咽的声音让她说不出话来，最后她实在忍不住，趴到他的床边，小声的哭了起来。
将头埋在胳膊里的苜蓿，没有发现离一放在她头边的手，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整整过去了三个月，苜蓿不知为他换了多少次衣服，不知替他擦了多少次身子，可是他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你想一直这样下去么？那好，我就陪着你，直到我的寿命用尽，直到我走不动了，站都站不起来了，我就躺在你身边，在你身边死去。”她一边为他擦拭身子，一边温柔地威胁他。
好像这威胁起了作用，离一的眼睛微不可见的动了动，睫毛轻轻颤了一下，苜蓿瞪大双眼，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下，期待却又害怕的看着他的眼睛。
期待的是他下一刻便会醒来，害怕的是她的期待变成更大的失望。
等了许久，他的眼睛仍然紧闭着，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苜蓿失落的低下头，自嘲的笑笑，继续为他擦拭身子。
她早该想到的，昏睡了这么久的他，怎么会这么突然就醒过来呢？
明明已经做好了他不会再醒过来的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期望，最后果然是期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不对，失望是期望的两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