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夜,他并没有等到想要等的人,却没想到居然会遇上这样一件事,他握了握手里的一块染血的衣襟,目光变得有些涣散。
“我们要不要去报官?”虽然全程都被蒙住了眼睛,但小来还是能从叶知秋的种种异常的反应当中察觉的一些什么,于是说道。
“谁能想到,在这样一个贫穷且静谧的地方,居然会有灾祸从天而降,所以这个世道……真的是……”叶知秋没有直接回答小来问话,而是望着天地发出了感叹。
……
第二天,天刚刚亮起来的时候,临安府就已经热闹起来。
打开府衙大门的衙役一眼就看到了那件挂在门上的衣服,衣服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一件最普通甚至有些破烂的麻衣,但是上面却染着血,这就不同了。
衙役自然也不会被一件血衣吓到,他们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
见过的形形色色杀人饮血事件却已是不少。
他将血衣取下,只是简单的看了看,然后便叫来了仵作,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仵作,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人血和动物血液之间的区别。
衙役不敢耽搁,找到了临安府尹,临安府尹是位表面油滑,实际却极为认真之人,他官职虽然不大,但要接触并周旋于朝中各种势力中间,几年下来不但没有人责难他,反而是逐渐坐稳了这个位置,然后再想方设法做些于百姓有益之事。
后来朝中的各个势力都看明白他的为人,想要把这个位置换成自己派系的人,只是多方争斗,最终也只能默认仍有此人掌管临安。
府尹文崇之拎着血衣,反复看了很久,除了上面的血迹外,他一直盯着一个用血写下的歪歪扭扭的字。
“南……”
“看来是有人故意把血衣送来府衙,那么这个字就不可能是随意写上去的,南……可是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他突然转过头,对那名衙役道:“这两天城里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那名衙役想了一会儿,说道:“除了天香楼依照往年的惯例举办了花魁之夜,一切都如常!”
文崇之脸色阴晴不定,在心中想道:“莫非是有人在开我的玩笑,可是真有这种无聊且丧心病狂的人能来做这种事?还是有人故意设下陷阱又来惦记着这临安府尹?”
“老爷,你说这个南字会不会说的是南城那边啊?”那位年老的仵作突然插了句嘴。
“嘶……”文崇之听了也有些心惊,猛然吸了口气。
“这么多年来,那个地方都快被临安遗忘干净了,要不是你提起来,连我都没有想到还有南城这个地方……”
他微微皱着眉,左思右想,仍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件血衣能跟那个破旧的贫民窟扯上关系。
“看这件破衣服倒是很有可能是来自那个地方,只是大家都知道,那个地方本来就不受朝廷重视,甚至连南城的渔民也逐渐开始接受这个现实,所以说即便是有人死于非命……”
他没有把话全部说完,因为就算不说,大家也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南城是个不受待见的地方,即便有命案发生,也很难被重视,如今这种年月,死个人尤其是穷困潦倒的渔民,又有谁会去管这种“闲事”呢。
这时候,一个穿着衙役服侍的人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看起来脸色苍白,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
那人精瘦的脸,见到大堂上的几位都在,赶紧站住脚步,眼睛晃了晃,然后抱拳行礼道:“老爷,出……出大事了……”
文崇之阴沉着脸,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是南城……死……死了人……”那人因为太过紧张,连说话都有些颤抖起来。
一旁的捕头皱眉道:“死人你慌什么,跟我这么多年你是没见过死人还是怎么的?”
那人埋下头去,不敢看捕头的脸色。
“快说,到底是怎么了?”文崇之又问道。
“南城死……死了好多人,而且死……死的很惨,不管老人孩子全部都被割去了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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