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镯发出的耀眼光芒下,巨蟒消失,甚至没有留下尸体或者是任何碎片。
还没来得及查看巨蟒到底怎样消失,这时候,女子身子一软,再也无力站住。
在女子失去知觉跌倒的瞬间,洛北赶紧用自己的臂膀接住了她,这时她的全身像是一团完全松软的棉花,再无知觉倒在洛北怀里。
洛北试了试女子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气息仍然均匀。
应该是刚从所使用的“法术”让她变得太过虚弱,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暂时昏厥的现象。
这时候的她需要找一个平稳的地方休息,可脚下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根本没有地方可供休息。
洛北回头看看身后漫长而幽深的山洞,他们两个已经走进来很长时间,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走出去。
所以,没有办法,现在要想走出山洞距离太远,于是他只能抱着女子继续向前走。
他现在只能期盼前面能有一个安全干净的地方。
也许再往前走还会有出现不知名危险的可能性,但怀里是气若游丝的女子,洛北仔细的盘算过,回声从前方可以很快的返回,那么就证明前面不远处应该就没有了去路,也许这里就是巨蟒盘踞的洞穴,又或者是前面能有出口也未可知。
如果真的是巨蟒出没之处,那么有很大可能会有奇花异草,或许还能让女子更快恢复元气。
所以,洛北决定抱着女子继续向前走下去。
在他内心深处甚至有一种感觉,这里面的某种气息竟似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他望着深不见底的山洞,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呼唤着他,告诉他可以向前走下去。
踏着地面上湿粘的液体,洛北走的小心而缓慢。
他甚至有些怀疑,地上的液体会不会就是巨蟒口中流下的腥臭粘液,想到这里,不禁又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可是巨蟒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便是被杀死也应该留下尸体才对。
在他怀里的女子一动不动,绵软的身体,轻柔的呼吸,就好像在母亲怀里的婴儿般均匀的喘息着。
洛北抱着她柔软的身体,透过那曾单薄的白衣,能感觉到她身上细腻柔滑的肌肤竟跟她的手一样有些微微发凉。
女子的身体很轻,以至于洛北抱着她也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
在发光的珠子幽暗光芒的指引下,没用多久,终于走出了那湿滑的地域。
果然不出所料,在不远处路便到了尽头。
在路的尽头是一片稍微开阔的洞穴,或许因为空间变得开阔许多,洛北手里的珠子上光芒变得极为暗淡,甚至有种随时就会熄灭的感觉。
山洞里漆黑一片,虽然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但他能感觉到脚下是干燥的。
于是,他弯下身子小心的将女子在地面上放平。
女子的呼吸、心脉都很正常,醒来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
洛北放下女子后,想要借着珠子最后那点光芒把面前的地方看的更清晰些。
于是,他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小心的向前走去。
墙壁也是干燥的,并没有任何的湿滑感,而且墙上的岩石应该也十分坚硬,因为洛北能感觉到这种岩石像冷铁一样冰冷。
他的手沿着墙壁一路摸索过去,伸手处是一块块凹凸不平的岩石,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就在他要放弃摸索停下来的时候,突然手指轻触的一个石块竟是一软,在他没有用多大力气的作用下,竟然兀自陷了下去。
洛北心里突地一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就在这时,“腾”的一声,好像有一道无形的气浪从洛北身边荡漾开去。
接下来,眼前的黑暗中有一道光线闪过。
然后……眼前的世界竟突然的亮了起来。
洛北慢慢的睁开眼睛,他惊奇的发现,其实眼前的空间并不十分大,甚至不像是某种动物盘踞的洞穴,更像是一个曾有人居住过的屋子。
屋子里的东西很简单,一张石床,石床前是一个木质的琴架,琴架上还摆放着一架古琴,古琴上已经布满灰尘。
在屋子的最中间有一个一丈高矮的方形石台,石台上好像是一个方形的石桌,石桌旁有两张很大的石椅相对而坐,只不过那上面已经很高,在洛北的角度看不清石椅上的情况。
他抬头一看,在石桌上方是很高的穹顶,从穹顶的石壁上悬挂着一个托盘,屋子里所有的光芒都是从托盘上发出来,想必那里一定有一个能够发光的光源。
这时候,平躺在地上的女子突然发出两声很轻的咳嗽声,洛北没有再看下去,而是赶紧回到女子身旁。
他蹲下身子,女子已经缓缓的睁开眼睛,还没等洛北问她感觉如何,她竟然出奇的伸出一只手,捧住洛北的脸,那只微凉的手微微颤抖着在洛北脸上轻轻的抚摸,像是在抚摸着一张多年不见但仍无比熟悉的脸。
洛北有点恍惚,心想女子大概是虚弱到有些糊涂了,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惊人的举动,他本有些想要向后退的意思,但看到女子目光之中闪着晶莹的泪花,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尽是期盼之色,他的身子就像是定住了一般。
但他眼神里的目光还是被女子捕捉到,然后她的手像是被电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停在空中。
然后,她微微侧过头去,晶莹的泪珠从眸子里轻轻滑落,顺着脸颊一直流了下去。
一颗泪珠滑落,女子美丽的双目重新又回到初见时那种没有情绪和感情的状态。
她双手拄着地面,想要支撑起身子坐起来,但她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洛北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但却被他冷冷的推开了。
于是,洛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艰难的站起身来。
洛北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女子的情绪变化的如此之快,刚刚还十分亲昵的抚摸自己的脸庞,而片刻之后又如冰山般冷漠。
难道是她恍惚的把自己当做了谁?
洛北没有再多想,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从女子哪里得到答案的。
他更没有时间去想女人的心思,因为很快他就发现了这座石屋里的不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