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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沿海诸事(2 / 2)

“老爷,你该歇息了吧?”侍候一旁的虎头这么问。

曲建说:“火已着了,屋子里也暖和了,你也累了,且先去歇息。我还要等唐赛儿和曾阿丰打探消息回来。”

是的,曲建是存等着唐赛儿和曾阿牛等人的求证归来。大家都没有猜错,朱志均顺利的继承了漳王的藩地,无论是出于保留漳王一系的血脉,还是朱志均在此时处理的的当上,都得到了皇事院和内阁的肯定,再加上朝廷如果再选藩王就藩漳州,时间又要拖上一段时日,对于漳州的海港经商地位会造成一定打击的,所以朱志均成了不二的人选。

朱志帽被赐诳号隐王,就地安葬在漳州西山南麓,倒是和金网奴做了一对亡命的邻居。

朱志均稳定了漳州的局势后,漳州知府张华的结局也正如众人所猜测的那样,被迁任印度一个新建的府县就职,估计今生今世要想回到中原不用再想了,除非他能做出惊天动地的政绩,让皇上感到值得,但是他有这个机会吗?估计十分渺茫。

新上任的知府光熟悉地方政务就要一段时间,这个空隙已经足够朱志均布置了。

曲建成了失踪人口,在呈报中,曲建是随着漳王府的被围攻死在了乱军之中,而朱志均当上了漳王之后,曲建就拿着金网奴所留下的遗书,来四百岭企图接管剩下的白莲教弟子,并被授予全权改造四百岭的白莲教。

曾阿牛虽是一介莽夫,而唐赛儿虽然有了丧夫之痛,但依旧不是曲建能轻易迷惑的,而且,海阳陈家、林家等都避难到了四百岭之内,免得受到朝廷的牵连,无形中增加了一些智囊型的人物。

他们对于金才奴和林三的突然遭遇心里早就有了疑问,再也不肯轻易的相信朝廷的官员,就算是曲建拿出金网奴亲手所写并画押的遗书,他们依旧不敢轻易接纳曲建和虎头主仆两人。

现在四百岭上已经聚集了一千六百余人的白莲教徒和家眷,这点人马再也经不起朝廷的折腾了,失去了这个据点,失去了唐赛和母的名号。那散布在天下的白莲教徒就马卜陷入儿旨的局面,再也没有办法捏合在一起了。

所以他们必须谨慎,派出了多股忠于白莲教的弟子出去印证曲建上山后的描述,现在还没有回来,而回来之时,就是决定是否相信曲建的关键。

“不知道唐赛儿还有什么底蕴,这么有把握可以找出真相?”

曲建原来毕竟只算是白莲教的外围成员,金网奴有很多棋子他都不知道,曲建不怕印证,因为所有的消息都是他们制造出来的,没有任何破绽,当局者都已经死了,朱志均为了能够完成智光交与的任务,也绝对不会暴露他

他正在脑子里这么思虑着,突然感到屋里有一股风,是门开了扑进来的风。心里不由一阵高兴,以为是唐赛儿回来了。举目一看,进来的是一个满头白的瘦老太太。这是房主阿婆。

“老人家。还没睡?”曲建站起来关切地问道。

颤巍巍的老人慈祥地笑着,走到桌案边。将一个枯荷叶小包摆在案上,说:“曲先生,你太劳累了,还存熬夜。我给你爆了几个山芋,做宵夜吧!”

看着眼前这个满面皱纹、瘦骨伶竹的老人,和从枯茶荷包里滚出来的几个香喷喷的小山芋,曲建默默地拿起一颗,还滚烫烫的。他放在手里轻轻搓*揉着,连整个心都热了。

“老大娘,谢谢你了。”他这么嗫嚅着。这里的白莲教家眷有不少人都成了孤寡,大半都是他所造成的,面前的老太太就是其中之一,老太太的儿子正是参加攻击漳王府的白莲教徒,虽然不是他杀死的。却是受了他的盅惑,在朱志均剪意的安排下被杀的。

现在还对他这么好,不由的让曲建心里有些不好受。

“曲先生倒客气起来了。几个小山芋,算得什么?不是林三他们那么莽撞,把事情弄乱成这副样子,就是用山珍海味请曲先生来这穷让沟,也是难得请来你的呀。家里穷了,拿不出好东西了,就几个山芋,实在不成意思。”

老人这么说着,一边颠颠簸簸地走了。

看着老人的背影,曲建禁不住地两眼有些湿润。

从这个瘦小的背影,他很自然地想起自己母亲。心里想,她老人家是不是也是这么瘦小了?是不是也是变得这么瘦骨伶竹了?自建文二十四年那次探亲以来,已经有两年没见到自己的母亲,没见到妻儿子女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个都有爱母恋妻怜子之情,何况他曲建只是怕死,却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不过这次诈死,耳能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母亲妻儿了。

他虽是漳王府长史,但是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敢讲家眷带在身边,仍然留在陕西老家之中,由于路途遥远,往往是几年不回家一次,他的母亲和妻儿,仍常出现在他的梦里。年过半百的人了,现在仍然是只有一个亲随相伴,曲建觉得有些凄凉。

在屋里踱着,不时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亲随虎头,虎头现在三十来岁,是他从陕西老家带出来的族内人,因为父母双亡,所以一直拿曲建当做父亲般的尊敬,让他远离母亲妻儿的同时,也能感到一些家庭温暖。

这时,窗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他听出来是曾阿牛回来了。从那脚步的钝浊和沉重,他明白带回来的不是好消息。

果然,门被推开了,壮实剿悍的曾阿牛,裹着一股冷风,气急败坏地闯进屋里来。他双手抱拳,朝文天祥拱了拱,算是施了礼。劈头就骂骂咧咧地说:“这个该杀的朱志帽,竟敢设计杀我师傅,曲先生你没有说实话啊!”

曲建的心里徒然变沉重感,反问道:“这么说来曾寨主是不相信老夫了,难道你查到老夫所说不属实?”

也幸亏是曾阿牛,要是唐赛儿或者是别人,说不定能听出曲建所说的语病,能感觉到曲建的心虚,但是曾阿牛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物,那里能看出那么多。

曾阿牛气哼哼地说:“何只属实,据细探,教主在漳王府已经遇袭,但是教主逃出来了,几进几出也没有能奈何的了教主。不过我听说是现在的漳王朱志均调集兵马,将教主在西山擒杀的,这一点,曲先生作何解释,还有一点,那就是教主都没有能逃出来,你一介会比教主还要厉害吗?关于你如何逃出,俺怎么也打探不出来。”

曲建听到这里,才长舒了一口气,却没有回答,又反问了一句道:“能不能请问寨主,圣母那边有消息了吗?”

心里庆幸着,也就是口无遮拦的曾阿牛,换成了唐赛儿的话,他真的是没有这么容易的过关,只是问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无关大局十分好搪塞,看来该是找唐赛儿直接摊牌的时候了,也不是他不想和曾阿牛说。

只是金网奴死后,唐赛儿已经俨然成了白莲教的实际精神领袖,其中当然是有一定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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