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个死刑犯如果上了刑场,真正令他们恐惧不是子弹射进后脑结束他们生命的那一刻,而是冰冷的枪口顶在他的后脑上,子弹上膛,却迟迟不扣动扳机,那种未知的恐惧才是真的要人命的折磨。
而那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会折磨人,他的声音依然淡淡的带着温凉之意,但说出的却是跟她毫无关系的事,
“前两天有个朋友送了我一块石头,他跟我吹嘘说里面绝对是十成水色的上等翡翠,今天就借这个机会,切开来大家一起看看。”
冷浩辰说完看向何峰,
“你去书房把桌上的那块石头和旁边的钻石锯一块拿过来,手臂不是没废吗,那就由你来切。”
何峰连忙称“是,”暗自咧了下嘴快步而去,转眼间已经把石头拿来。
有人过来把台子摆好,何峰把石头放在了上面,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像模像样的开始切石头,很卖力的样子。
钻石锯与石头摩擦出的声音有点刺耳,本就紧张害怕的人听在耳朵里就越发的刺激着大脑里的每根神经,有种将人逼到马上就要濒临崩溃的感觉。
屋内的所有人除了云慕天个个都紧张的要命,看不清摸不透主位上那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把这些人都聚在这里,看切石头?
不大可能。
可是他现在又的的确确的一脸认真的把视线落在了那块石头上。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只有晶亮锋利的锯条在石头山来回的切割,可能是怕锯条摩擦升温,何峰边卖力的推送边不时用手往石头上浇点水,慢慢的,从石头的缝隙里有红色的液体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