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不会的罢凤七寻想了想,这么对自己说。
她轻叹息了一声,缓步向外间走去。不过在掀起珠帘的时候,她忽然顿住了动作,用只有蓉姨娘和她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姨娘,被锁在这深宅大院里的女人都是苦命的人,所以才更要分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敌人,谁又是可以互相帮助的朋友
说完,凤七寻便再没有犹豫,大步走了出去。
在回去菱湘小筑的路上,凤七寻的脑海里不停闪现出蓉姨娘痛哭的画面。她蹲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泪水不可控制的从指缝间泅出,伴随着喉间压制不住的抽噎。
这大概就是一个人伤心至极的模样吧她这样想。
不,一个人悲恸到了极点是没有泪水可言的,因为会连哭泣都觉得多余。整个人就只剩下了绝望乃至无望,漫无边际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泅来,鲸吞蚕食着一个人对生的渴望和信念。
她为什么会知道呢因为上一世她曾无比深切的感受过那种生不如死的绝望。
高高堆起的柴垛,熊熊燃烧的红火烈焰。那些火焰舔舐上孩童幼小的身体,令人窒息的空气中漂浮着血r被焚烧的气味,还有孩子撕心裂肺的请求和嚎叫。
那是她的敏安,那是她的儿子敏安呐
小姐
仿佛有谁在呼唤她,仿佛有一双手在不停摇晃着她。凤七寻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眼就看到放大在面前的俏脸,还有眼角处没有擦干的泪花。
小姐,你可算醒了,奴婢都要担心死了慎儿抽了抽鼻子说。
凤七寻覆上有些晕眩的额头,皱着眉问道: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