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鬼过来帮忙。”远处一个船员朝着令狐风大喊道。
令狐风也大步向前,一把抓住主帆缆绳,和五、六个人一起升帆。一阵海风吹过,风帆兜了风,只觉手上的缆绳变的沉重无比,忽然几个大汉吃不住力,身子微微前倾,倒在甲板上,缆绳一下子变的重逾千斤,好像整个人都要被它拽上天。令狐风毫不犹豫,运起“磐石”之法,犹如千斤磐石一般落地生根,紧紧的抓住缆绳。巨大的主风帆这才没有砸在甲板上。摔倒的几个船员赶紧起身,一鼓作气,这才把主帆升了起来。
远处刚才那个异族武士此刻正和船长聊天,样子颇为恭敬,令狐风指着问一旁船员道:“大哥,请问那是什么人啊?和船长说话的那个。”
“哦,那是东瀛人。”
“我看着他对船长还颇为恭敬。”
“哈哈,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听我爷爷说很早之前我们大唐和东瀛打过仗,我们大唐水师大胜,自此东瀛对我大唐就顶礼膜拜,不管是官府还是民间,都有很多人来我们大唐学习。”
令狐风“额”了一声,随后就跟着管事的进了舱下,空气也顿时变得乌七八糟,只见不大的空间里挤了约有二十余人,分坐两侧,手里逮着木船桨,前、后、前、后,“嗨哟”、“嗨哟”整齐划一的摇着船桨,从船桨伸出去的小方口望出去,只见海涛在身旁高低起伏澎拜着,好像就踩在自己脚底下。按照指示,令狐风坐在最靠后的位置上,只见那些划桨的人都光着膀子,浑身是汗,肤色蜡黄或苍白,周而复始的前摇后晃。
刚才是划桨,真还有点不得手,用力轻了桨重的根本不动弹,用力重了一不小心要么撞到前面的人,要么前后一仰摔个四脚朝天。过了一会才慢慢适应,其实就是拿桨在海中把海水向后舀,注意上下前后的尺度即可,不多久也就适应了,伴随着船夫们的“嗨哟”声摇啊摇。由于是顺风,划桨也颇为轻松,只感觉把桨伸入水中自动就摇过去了,想必若是逆风其艰难可想而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令狐风也早已经感觉到疲累,这时上面的甲板抬下来些东西,箩筐盖子一打开,是一些干馒头和腌菜,另外一个里面装的是水,一众船夫到不是饿的去吃饭,而是一人先舀了一瓢水喝,这才拿馒头吃腌菜。令狐风也混了个馒头,又喝了些水。之后又划了会桨,直到天完全黑透了就有另一批人来换班。
晚上令狐风被安排在船员的舱室睡吊床,任令狐风多么的坚韧也难以抵挡那种恶臭、腐臭、脚臭、汗臭搅和到一起的味道,于是令狐风一个人躺在上甲板的角落里,这种幕天席地的生活反正也已经习惯了。
人在平凡中或许会羡慕那么富有激情,充满冒险的生活,厌弃这种千篇一律,日复一日平凡枯燥生活,但是令狐风经历的多了,反而羡慕这种日出干活,日落休息的生活,或许绚丽光鲜激情的背后就是这平淡无味和枯燥,一正一反,一反一正,就看你翻开哪一面。这点不成熟的感概也只是令狐风短暂人生的小小节点,不管明天或者以后会这么样,这都会在记忆中留下些浅浅的印记。
海风徐徐,十分清冷,令狐风有真气护体,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