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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思绪(2 / 2)

不管他做的事她支持与否,她倒是真心希望萧衍能平安无事,她还没嫁他,没有进萧府,此前付出这么多,若他当真没了,她岂不是白白付出?

萧衍没甚表情,俯眼看她,道了声好。

二人对视须臾,没人刻意拒绝时,就都很默契地逐步朝对方唇上靠了过去,片刻便拥吻在了一起。

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几日没歇在一起,郎君一沾上这片香,难免就控制不住。沈蓁蓁纵着他,由他的唇从唇逐步移开,吮至别处。

萧衍这一回亲得格外热情,带着不可言说的压迫性,强悍、强势,不容人拒绝。

不多时,二人就双双在了就近的竹簟上了,皆呼吸紊乱,额上渗汗。

他的脉搏越来越不稳,沈蓁蓁也越来越失力。她越想躲,他便用嘴,越与她纠缠,使劲解数去征服。

比在小船上那回还要下流。

沈蓁蓁咬唇,脖颈仰高,艰难抵抗喉中快要脱口而出的声音。

压抑无比。

心动无比。

到底是经过人事的小娘子,其中难耐不可言说。

意识愈发凌乱,脑中光线在一闪一闪,眼瞧着二人就要沉溺进深渊时,忽闻窗外有人上前提醒的声音:“世子,国公爷问您,何时能给他带酒回去?”

萧衍抬首,看了看眼前景色,眼睛红得不成样子。仰在竹簟上,侧脸扫了眼沈蓁蓁的腰窝,抬手挡住眼皮,平复自己。

他的唇沾着水光,娇艳,靡丽。

沈蓁蓁微张小嘴,脑中仍然懵着,心腔中急急地跳,脸与耳全红透了。他这样纯熟的撩人的手段下,让她心生满意,又让她有些惧怕,她心里生出了不同,不似往前那样对他往后是否纳妾毫不在意了,而是变得有些希望,他的头颅这辈子只对她一人如此低下。

外头人没听得萧衍的回应,就又问了声:“世子?”

萧衍嗓子暗哑答:“听到了。”

他又过了会,才拍了拍颤着睫毛的沈蓁蓁,“下回……”

他没说完,但她听懂了。

沈蓁蓁一双耳朵红到要滴血,湿着眼,在萧衍走许久后,还继续躺在竹簟上不可置信,肤上的酥酥麻麻、清清凉凉久久未散。

他怎么会……

亲那里?

还……下回。

已是八月中旬,天气已逐步变凉,山谷间初秋的风从门吹进,将沈蓁蓁心头的燥意缓缓吹灭。打了个寒颤后,她重新坐起身,整理好一身衣裳,望着铺陈满地的画卷,这才得空开始梳理自己有些乱的思绪。

往前只知自己要嫁高门,要成为有权有势家的夫人,可她毕竟认识浅薄。

萧衍今日来这么一招,倒是提醒了她,“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嫁给他,岂止是有好处,其中弊端与风险并存。

萧衍现任吏部官,手中并没军权,要去调兵,绝不是调的文帝的兵,而是私兵。要调私兵,目的还能是什么?答案几乎不言而喻。

他成了事自然是好,可若是败了呢?

即使如萧衍所言,不过是做戏一场,那他的戏,想要达到的目的定然不会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微末成果。

她知他才学兼优,心思深沉,也听闻过别人对他的夸赞,说他是将相之器。

可说真的,她的心小,往前在乎的事,总不过是在家宅、男女之间情感拉扯这样的小事上,从未思考过一位有将相之器的郎君的野心。

野心。

这种东西,一旦有,就轻易不会灭。

一个长久缺乏安全感的人,面对有风险之事来临时,第一反应绝不会是迎头而上,而是,回避。

沈蓁蓁便是如此。

望着满地狼藉,想及父亲不知是因何而被人害了命,想及家中弟弟妹妹当下身旁不容忽视的危机,静默良久,小娘子的心中又打了个不大不小的结。

这个结,谁也不曾想,会在后几日,会被人给往死里打。

与沈蓁蓁尚有时辰疏离思绪不同,出了沈蓁蓁的屋,萧衍已然无暇再想别的,一门心思全放去了自己的正事上。

当夜,安国公萧则御马离了离宫,走的是离宫西山的隐蔽小道,在文帝无知无觉之时,已去了长安城所在的雍州军营。

萧衍同样离了离宫,去了隐蔽藏匿谋害嘉城长公主的太医“可普”的地方。

七日后,萧衍带着“可普”与他提供的信物,高调地进了玉华宫。

与此同时,亦有人去通知太后,请她移驾文帝处。

玉华宫中,文帝站在上首,看着地上跪着的可普,以及御案上一枚本该在数年前就被毁了的、且是他派去的人亲自查实过已被毁的玉牌,面色如常,心中却是已被激起滔天怒意。

上首文帝的心情有多差,下首萧世子的心中就有多痛。

一见到文帝,心中的撕痛感扑面而来,儿时多么敬重这位唯一的亲母舅,此刻,他就觉得有多么令人寒心甚至恶心。

被人带着人证物证当面对峙,虽然萧衍进门后就一言不发,但文帝不可能不知道这种要兴师问罪的意思。

他行至萧衍身前,看着他的眼睛,不动声色道:“衍儿,这是何意?”

萧衍紧了,握紧了拳头,讽刺地笑了声,道:“有人朝我告发,说当初照料过阿娘又失踪的可太医,如今出现在东宫里,初时我还不信能有此等巧合之事呢,结果呢?在一堆西域神医里找到了他。”

文帝走去过可普身边,分明看着一张熟悉的脸手指都有些颤,面上还要做出诧异神色,道:“竟然藏得这般深。”

“我找到他那日,他向我坦白了一件事。”萧衍盯着文帝都眼睛,一字一句道:“五年前,有人以此玉牌为信物,下令他在我阿娘的保胎汤药里下毒。”

没等文帝再说话,他高声道:“那玉牌,我记得是一对,先帝赐予舅舅你和阿娘的,你们每人一块!舅舅,是你所为吗?”

话音甫落,门口就出现一声颤抖的、上了年纪的声音:“玉牌在哪?给我看看!”

太后前来,文帝心中惊慌片刻,仍旧强压心头情绪后,示意太后的贴身嬷嬷去取。

嬷嬷将玉牌递到太后手中。

太后摸了下玉牌,不可能认不出先帝亲自打磨出来的边角纹路,她拿着玉牌的手开始颤抖,看着文帝的眼睛,激动道:“你说实话,当真是你所为么?是你害了你长姐,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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