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脚步声传了来,刘嬷嬷在门外又轻声向里说道,“小姐,被子拿来了。”
李妈妈急忙下了炕,先去打开了门。
门口的刘嬷嬷冻得鼻尖都有些发红了,她向里瞧了一眼,可是房里黑洞洞的,刘嬷嬷什么也没看到。
“小姐,那奴婢们就下去了。”刘嬷嬷朝着房内的雪兰说道。
“好。”雪兰躺在床上闷声答了句。
刘嬷嬷仍然有些不放心,站在门口叮嘱着,“小姐,若是有什么事,您就让李妈妈叫我。”
“嗯。”雪兰似乎困极了,连话都懒得说。
刘嬷嬷这才带着人走了。
李妈妈把被子抱了进来,摸着黑朝南月的方向递了递,“给,你拿去盖罢。”
南月习武,眼力比一般人要好,她准确的接过李妈妈手上的棉被,向土炕上的雪兰道了谢,随后盖着棉被半靠在椅子里。
一夜无话,房里的三个人都没睡好。
雪兰心里惦记着乔六。来人身份自己还不知道,现在身边又多了一个人家的人,如此被动,这还是雪兰回京城以来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她虽合着眼,也知晓李妈妈没睡好。李妈妈隔个一会儿就转动回身子,旁人不知晓李妈妈的习性,雪兰却最是清楚,李妈妈睡熟鼾声震天,而今晚太过于安静了。
一夜里,房里安静得可怕。直到卯初时分,椅子才发生一声响动来,似乎是南月起了身。躺在床外侧的李妈妈身子一僵,她的手握紧了被子,不敢动一下,细听着南月的动静,惟恐南月冲过来对雪兰不利。
而南月的脚步声却走向了门口,她极轻的打开了房门,随后又关上了房门。李妈妈竖着耳朵听,只听得门外的脚步极轻,似有似无一般。
李妈妈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卯初时分,外面依然黑着天,南月出去做什么去了?!
李妈妈连鞋也顾不上趿,裹着袜子跑到门口,打开房门向外看了看,见外面没有人影,她又急忙跑了回来,摇晃起雪兰来。
雪兰刚合上了眼睛,就被李妈妈摇醒。她哑着嗓子问李妈妈,“怎么了,妈妈?”
李妈妈急切的把雪兰身边的衣服给她套了上,嘴上就埋怨起来,“你还睡,这才刚刚什么时辰,这人就出去了,我猜想十有八九是她跑出去找人了,我想你快趁着她不在,逃走罢!”
雪兰听完李妈妈的话,呼的一声又倒在床上,直气得李妈妈再去拎起她。雪兰抓紧了棉被,和李妈妈抗衡起来,似要长在被子里,嘟囔着,“妈妈你尽管放心,如果他们主子想杀我,昨晚上便杀了,昨晚没杀,再在也不会杀的。”
“那……那他们万一抓住了信鸽呢?!”李妈妈更是担心。
雪兰打了个哈欠,极不情愿的从床上坐起来,附在李妈妈耳畔低声说,“信我没放在信鸽腿上,还在我这里,我只是为了迷惑那些人罢了。”
李妈妈几乎要叫出来,她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