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魏忠贤远房表侄的身份,凌云凯唬一唬总旗,或者百户还行,千户级别拥有实权的锦衣卫,完全不鸟他,最多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会刻意为难凌云凯罢了。
魏忠贤的亲戚多了去了,光是认的义子、义女就上百个。
凌云凯能力一般,志大才疏,好大喜功,根本入不了魏忠贤的眼,否则也不会只是混到总旗的位置。
就算今天江帆杀了凌云凯,事后魏忠贤也不会因此而找江帆的麻烦。
只不过现在凌云凯还有些用,江帆没有当众出手将其击杀,淡然道:“我还是喜欢你开始那个桀骜不驯的样子,还嫖完不给钱,你当大明没王法的吗?”
凌云凯可不敢顶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是卑职一时糊涂,求大人放过小的一马。”
江帆懒得跟这种人废话,挥挥手:“丢人现眼的东西,滚出去。”
“是是,卑职这就滚。”
凌云凯赔笑一声,就真的滚着离开了教坊司。
倒是挺能屈能伸的。
而在江帆看不到的角度,凌云凯眼中带着一股阴狠之色,心里暗骂着:“该死的江帆,不过是运气好救了皇上,竟敢当众折辱于我,别让我逮到机会,不然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对于凌云凯的恶意,江帆可以察觉到了,却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的眼中。
凌云凯只是一个将死之人,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
其他人看到凌云凯真的滚着离开教坊司,想笑又不敢笑。
江帆可以折辱凌云凯,他们可不敢。
真要被锦衣卫记恨上,他们就别想安生。
凌云凯狼狈离开教坊司后,江帆环视一圈,冷声道:“今日我为妙彤赎身,以后她就是我江府的人,谁要是敢背后乱嚼舌根,最好祈祷别传进我耳朵里,不然诏狱的豪华套餐,我会请他吃到饱。”
“不敢不敢!!”
能来教坊司的人,大多数是一些富家公子,或者官宦子弟,但敢惹锦衣卫的并不多,尤其是如此年轻的镇抚使。
即便有些人觉得江帆过于嚣张,也只会在心中咒骂一声小人得志。
从房间里收拾一番走出的周妙彤,听到江帆的话后,心中的恐惧感稍减,转而有了一些感动。
如今的周妙彤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在十二岁时,她父亲周朝瑞为前太仆少卿,东林六君子之一,因为在书法中写了一些含沙射影辱骂魏忠贤的话,加上得罪了徐大化,被下了诏狱,屈打致死。
家中之人也受到牵连,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年仅十二岁的周妙彤就是被陆文昭带队的锦衣卫抄家,送到的教坊司。
所以对于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周妙彤一直有着心理阴影,甚至厌恶。
之前江帆从田伯光手中救下了周妙彤,如今又为她赎身,原本的恐惧感逐渐淡化,多了几分感激。
但要说爱,还谈不上,最多就是不讨厌,可以接受。
其实周妙彤没有别的选择,进了教坊司,命运就不会掌控在自己手中,保留着清白之身离开教坊司,许多人想都不敢想。
教坊司中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周妙彤。
江帆对此表示无奈,他能够救周妙彤,但不能救所有人,封建社会可没有什么人人平等的说法。
想要挑战制度,就是跟所有封建制度的受益者作对。
或许以后能够逐渐改变,但绝不是现在。
“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