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从昨天夜里一直下到现在,文人痴痴地望着窗外朦胧的日出,思考着奥茨的事。
萨沙仍未醒来——至少在文人的眼中,这个没有温度的铁球已经变成了他日思夜想的萨沙。奥维奇纳翻阅着一本古老的书,他满脸的皱纹在此刻显露无疑。王子仍在睡觉,碧水则看着窗外,思考着自己的心事。亲爱的读者,原谅我一直没有提及王子与碧水,在此再次提起,大家便知道他们又大祸临头了。
直到正午,雨势稍微减少了一点,文人一行人便披上雨衣,作别旅店老板,消失在雨帘之中。
“滴——!”滞笨的闸门缓缓打开,一旁的公务人员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们,连嘴唇都不动一下,冷冷地问道:“外乡人?我劝你们还是别进城了,听说最近这里瘟疫闹得很厉害,政府还压着媒体,连个预警都不发。”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文人问道。
“政府还真当我们是傻的,平时门可罗雀的医院瞬间人满为患,不是瘟疫是什么?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吧。”他点燃一支劣质的香烟,缓缓地吸了一大口,吐出来的白烟掩盖住了“禁止吸烟”的标识,“听我同事说别的城市也闹瘟疫了。牲口啊,庄家啊,都不能幸免。”说罢,他又吸了一口烟。
奥维奇纳的眉头紧锁,将文人拉回了身旁,与他耳语了几句。文人僵硬地点点头,使了个眼色,一行人便回到旅店。
旅店昏黄的灯光仍旧闪烁,奥茨、老板、伙计都围在一起。沉重的木门虚掩着,门上难得挂着“停业”的字样。文人一行人推开木门,进到旅店之中,将湿漉漉的斗篷挂在生锈的衣架上。奥茨他们见到文人一行人回来亦然十分惊奇,急忙起身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