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脚下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几个少年在小巷里拎着酒瓶追打着一个老乞丐,角落里,脸上肥肉横生的大汉在调戏楚楚可怜的女孩……
他们不配美好的阳光。
厌恶的抬起头,扬起手,握住一缕芬芳的阳光,食指上戒指一闪,耀眼的光线瞬间破碎,化成金色的尘埃。阴暗的云开始聚集,阴沉的天空,一如我灰色的瞳孔。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栅栏里的玫瑰零落,我听见她凄凉的哭泣,也听见他羽翼轻扇。一只恶魔,地狱才是你呆的地方。
静静的走着,他静静地跟着。
“滚开。“
“我就是想跟着你而已。“
“恶魔,地狱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我不喜欢那里,那里都是血腥和杀戮。“
“呵,那不就是你们的本性吗?“
沉默,羽翼扇动,渐渐远去。
雨大了些,我没有施法啊。雨滴打在身上,竟然会疼,我接住一滴雨,清澈的液体,映着他忧伤的背影,哭了吗?
只有真心的泪水,才能唤醒我已千年无知无觉的触觉,我竟然会觉得疼。
我在人间游荡,他在不远处安静地跟随。
下雨了,他伸长羽翼给我遮挡。
我回天国,他把我送到天门之外。
……
我再也没有说过滚开。
心脏一阵剧痛,不知为何,想到了他,但还是晚了一步。
他躺在了血泊里,黑色的羽翼无力的展开,身上那一抹白色刺痛了我的眼。天主规定,恶魔,不许接触白色,否则,杀无赦。可偏偏,他手中握着一只我种的白玫瑰。
行刑的天使渐渐消失在一片圣洁的光晕里,“恶魔不配白色。”
我感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它在告诉我,它很疼。
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有多远,要走几步,要掉几颗眼泪,要转几次身,要说几次“我爱你”?
我其实是不知道的,我看着怀里的人,胸膛像被抽空了一样。可仅仅是几秒钟,我就看见了地狱的模样。
我将头埋进伯贤的颈窝,白色的羽翼包裹了我们,金色的光芒如同蚕丝束缚捆绑。
我的生命,分一半给你。因为,我爱你。
我深切地感受到生命在抽离,可是这样的痛楚,却及不上心里的半分。
他说过,他最喜欢和煦明媚的阳光。
抬手一挥,一缕圣洁的阳光刺破乌黑的云层。
看着他缓缓睁开的眼,心中按耐不住的狂喜,可是下一秒,他陌生的目光让我的内心崩塌。
他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我望着自己一黑一白的羽翼,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天国是回不去了,地狱也将我拒之门外。
我半魔化,可是他,在得到我一半的修为后竟然羽化成仙,去了天国。
还真是可笑呢。
我在人间像只孤魂野鬼般的游荡,我不知道什么办法才能让他再记起我。
或许真是上天垂怜,我从一老者手中得到灵草,只要打入他的眉心,他就能想起一切。
我来到天门外,守候着,终于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黑色的羽翼已褪去,圣洁的白色称得他更加美好。
哦,他的称号是光,记得他说最喜欢阳光。一瞬间的恍惚,加紧脚步跟了上去。
一步步,来到了人间,来到了曾经相遇的地方。
他皱着眉,捡起一朵凋落的玫瑰,紧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还记得吗?心里一动。
“滚开。”
呵,他总是能适时地打碎我所有幻想。
“我只是想跟着你。”
“恶魔,地狱才是你该呆的地方。哦不,你这个不魔不仙的东西。”
脸上有冰凉的液体划过,狠狠心摸出灵草,手心聚集着的白色光球,朝着他的眉心发力打了出去。
“干什么?!”
伯贤抬手,一股力量迅速冲来,我努力向后躲闪,希望等到那一刻。
终于,伯贤有些吃惊地收手,等明白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灿烈!”
一股冰冷的力量从胸膛贯穿进脊背,我咬牙硬撑,依旧有血从嘴角渗出,滴在纯白的玫瑰上,染得越发妖艳。
“灿烈!你别睡!灿烈!我是伯贤啊!灿烈对不起!我想起来了!你把你那一半生命拿走!不要了,你拿走啊!你把我身上的生命拿走好不好?伯贤要灿烈活着,伯贤在那天就该死了啊谢谢灿烈还让伯贤活了这么久。伯贤很满足了知道吗?真的很满足了。灿烈、灿烈你把你自己的生命拿回去好不好?拿回去啊!我不要灿烈的那半条命了,白白不要了,如果有了这无止境的生命却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你要我孤单一辈子吗?”
“我只……只是希望,你活着,还有……记得……爱我。“
努力扯出最后一个微笑,伯贤的脸一点点模糊,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无知无觉的黑暗中,我的视力听力,一瞬间覆灭。
伯贤望着手中的人,化为金色的碎屑,在灿烂的阳光中,耀耀生辉。
泪水,汇聚成海。
“灿烈,伯贤来陪你好不好?“流着泪水,向往的笑着。可这样的笑容,却溢满了悲哀和绝望。
手按住胸口,心脏在一点点融化,身体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只留一地,零落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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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碗狗粮补补【滑稽】
在一起【灿白】(短篇,略神话,甜)
·1·
朴灿烈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个春天撞车。
不、不是车。是人,不对。好像也不是人。
车前灯一闪一闪的打着光,一眼望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不会啊……刚才明明感受到那么猛烈的撞击力。
灿烈晃了晃有些微熏的脑袋,踉跄着下了车。
眼睛一通乱眨,车轮底下一片暗红的血迹。那一坨小小的东西是什么?
腿还在乱蹬……
啊!被压在轮子底下了!
灿烈的酒顿时醒了大半,赶忙蹲下身查看。
是只小浣熊。滚圆的眼睛望着自己,有些亮晶晶东西在眼眶里打转。
哭了?什么?
灿烈小心翼翼把这小东西从车轮里捧了出来,它的腿伤得不轻,瘦小的身体一直在微微的颤抖。
把它抱上附近的树枝上好几次,它都会滑脱下来。伤成这样,丢在这里,多危险。
好,带回家!
·2·
“浣熊不是呆在树上的吗?你怎么会跑到马路中间去?如果我没有及时刹住车,你该有多危险。”
灿烈把小东西放在了床上,它在低头舔拭自己脚上的伤。
“不要这样,脏。”家里的药箱一直闲置着,今天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拿出了酒精棉球和消毒药水,用镊子夹住在它眼前晃悠:“很痛的噢,你怕不怕?”
小身体向后缩去,眼神里恐惧感占满了全部。
灿烈伸手用食指横在它眼前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就不会怕了。”
刚沾上腿上裂开的口子,小东西就呜咽了一声,身体抖得不像话。像是要逃跑,但又凭着一股劲儿硬撑着。
“很勇敢嘛……”灿烈有些欣喜,用纱布一层层地包扎好了伤口。
“我以前老是会受伤,现在也快成了半个医生了,呵呵。”
圆圆的眼睛看着自己一眨不眨。
“我怎么居然和你说起话来了……”
一定是一个人呆太久,寂寞了吧。
“你饿吗?你们浣熊一般都吃什么?草?”
去外面的草地拔出几根草来放到它面前:“吃吧。”
小东西一动不动……
“难道是吃肉?”香喷喷的烤肠切成小粒摆在了眼前,还是没什么反应。
灿烈把它抱在怀里,然后坐在电脑前一阵噼呖啪啦。
浣熊,原产自北美洲,因其进食前要将食物在水中浣洗,故名浣熊。眼睛周围为黑色,尾部有深浅交错的圆环,皮毛的大部分为灰色,也有部分为棕色和黑色。
灿烈低下头:“可你怎么是白色的?”
继续往下看。
也有罕见的白化种。体长65到1875px,尾长约625px。浣熊为杂食动物,食物有浆果、昆虫、鸟卵和其它小动物。生活在都市近郊的浣熊常会潜入人类住处偷窃食物,加上眼睛周遭的黑色条纹特征,因此常被称为“食物小偷“。
“食物小偷……”
这名字实在不雅。
“可现在上哪去弄浆果和昆虫给你吃呢?”
小东西在自己怀里好像很舒坦,垂着头眼皮一开一合,不一会儿居然睡了过去。
好吧。看来它是累了才对,刚才又受到了这么大的惊吓。
“晚安。”
灿烈把它放在自己的床头,拿出衣橱里的小毯子盖住了它。
·3·
半夜一阵唏唏嗦嗦的小动静传进了耳朵里。
灿烈迷糊着睁开了眼睛,突然间一个睁大。
家里进小偷了!
拔完草进屋时锁门了没有?啊……忘了。
一定是没锁!
身边的小东西又去哪里了?
算了,现在顾不上这个,灿烈蹑手蹑脚地下床,摸住床边的那根高尔夫球棒握在手里。
厨房里一片漆黑,只能借着月光看着一个人影正在洗手台那儿晃动。手里捧着一个饼干罐头,正不断掏进掏出往自己嘴里塞进食物。
咀嚼的声音又脆又酥,灿烈肚子咕噜叫了一下,音量在这寂静的夜晚仿佛扩大了好几倍。
人影僵直了身体,慢慢的转过了头。
“站着别动!”灿烈向前方的人吼。那人似乎没听见,丢下了手里的罐头,伸出手向他走了过来。
走得不稳,有些跌跌撞撞。倒是像某些僵尸恐怖片里的镜头。
“别过来啊……别过来!”
那人踉跄着走到了面前,灿烈头脑嗡嗡地一阵发热,握紧的球杆就这么直直的挥了下去。
力道大到手被震得直发麻。面前的人轰地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这是……
灿烈打开了厨房的灯,被完全的惊呆了。
眼前是一个皮肤白皙透着些许粉色的年轻人,全身着不着一缕。光洁的身子在白炽灯下亮得十分晃眼。
左脚腕醒目的伤痕,还有刚才被自己击中的额头处,正在往外冒着血。
小偷……难民……越狱犯……?
几十个名词从脑里像放幻灯片似的闪过。
是要……是要报警的,对,报警……
灿烈的脑袋里这么想着,身体却做出了完全相反的行动。
万一他是个危险人物怎么办!呃……危险啊……嗯……
灿烈抱起地上的人,走入卧室,放到了自己床上。
打开床头的灯,不觉倒吸了一口气。一张美得不能再美的脸庞印入了眼帘。细长的双目,挺翘的鼻梁,还有像果冻一样水嫩的红唇。
这……
偷偷掀开被角往里瞧。是……男的?
可……他的身体怎么会……那么美……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这大半夜的……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而且只是在厨房偷吃饼干…如果是需要钱的话…不是直接就可以去书房偷?
药箱二次登场,灿烈三两下处理完了那人额头上的伤。
床上的人呼吸平衡,嘴角残留着一些饼干的碎屑。
还像个孩子呢。
灿烈轻笑了一下,伸出拇指去擦拭。
触碰到那唇的一瞬间,滑腻的感觉让灿烈完全失了神。手指像被施了魔力,失去了离开的力量。被莫名的情感带动着,覆在柔软的唇上反复摩擦。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了起伏。但灿烈此刻很想吻上这片粉红的花芯,像樱花一样绽放着的美丽唇瓣。快要迷失了自己的心智。
强制着压下心中的念头,抱着枕头睡到了客厅沙发上。
心烦意乱,闭上眼睛却是浮现起那张惊艳到令自己窒息的脸庞。
朴灿烈!你一定是疯了。
·4·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里,灿烈最后一丝睡意被赶走,是在睁开眼看到的那一颗巨大的脑袋后。
昨晚的人,正趴在头边上一厘米的距离,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连眨都不眨。
“你想干嘛!”灿烈从沙发上弹开一丈多远,拿起手上的毯子不忘遮住自己的上半身。
那人站起身,眼神无辜到了极致。
他的眼睛居然这么漂亮…昨晚只是闭着就那么的好看…灿烈又控制不住的走神。
不对!
“你是谁?为什么会到我家里?”
其实关键想问的是:为什么是光着身子进屋的。
那人沉默地咬着下唇,把手指向电脑屏幕里那个可爱的白色浣熊。
“什么?我没问你那小东西的事。啊?那小东西去哪里了?那个…反正你又不会把他给吃了,那个……你!”灿烈突然大惊,“你真把它给吃了!”
那人急忙摆手,急得脸有些微红。又用力指了指屏幕上的动物,又指向了自己。
“你别扯啊……你说你就是那只浣熊?”
不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