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周爷爷为什么是第一个遇害?”香兰惊讶的语调,突然打断我的思虑,“这里距离客厅不近,凶手一定不可能是从大门进来的。”
观察四周,香兰再次触摸其他地方:“难怪。”她恍然大悟:“我没有看见这个男人出现的过程,他应该是突然冒出来,没有通过窗户和门。”
这就是法术了。除了灵异,只有会法术的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现身,杀人,并将周维带走。可香兰还是觉得奇怪,我们也觉得奇怪,周先生一家和其他人无冤无仇,为什么会遭来杀身之祸?
抱着手臂,我目睹香兰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和她一起离开了卧室,来到客厅。见那位刑警依旧站在门口,我便叫他进来。但刑警还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走近。
他全程紧绷着脸,似乎有些紧张,对这里的情况仍是有着好奇的成分。
在我们观察的同时,香兰沿着客厅走了一圈,这里血迹不少,但在案发时只有周先生一人的尸体在这里发现,位置是客厅的沙发。
顾风也拿着案件资料对比,一眼扫过周围几扇门:“主卧和客房都没有尸体。”他想到的情况,和我们考虑到的一致:“整件事的发生范围,集中在客厅区域,两位老人住的房间也在这里。”
区别在于,主卧、客房分布在走廊两侧,老人家睡的卧房房门在客厅右侧。而走廊上共有三间房间,其中主卧是周先生夫妇的房间,客房是周维的房间,在周维房间对面有一个洗手间,还有一间小书房……
这些区域,都是没有人遇害的地点。
但刑警提到,有可能周维就是在房间里失踪的。
“其他地方虽然没有血迹,但现场还是十分慌乱。”他指了指杨卓和顾风手里的资料,又朝走廊尽头的主卧比了比,“按照报警电话拨打的时间,我们有理由相信事发时周先生一家已经就寝。他们身上各自穿着睡衣,每个人应该都是从卧室离开的。但是……”刑警顿了顿:“他们应该都逃出来了,每个人都想报警,都在找自己的手机。”
指向沙发旁的小茶几,刑警又说:“当时周先生的手机就放在这儿,正在充电,他刚好就是在这里遇害的。”
“可他不是第二个遇害的人。”香兰托着下巴走到沙发旁边,紧皱着眉头,毫不介意地在残留血迹的位置坐下,转头看向一旁的滑动玻璃门,望向了阳台的位置,“周先生应该是在拿起手机打电话的同时,目睹了他母亲遇害的整个过程。”
老奶奶就是在阳台上遇害的。根据现场环境和初步尸检结果,她是逃到了阳台上,想把玻璃门关起来大声朝外呼救。可门并没有关上,老奶奶身体后仰,颈部撞上了铁栏杆,导致颈部骨折……
这力量相当大,就算失足滑到也不至于直接导致颈部折断。
而香兰已经来到阳台,伸手抚摸栏杆:“确定她是第二个遇害的人,之后才是周先生。”
刑警忙问:“周先生真是被掐死的?”
“嗯。”
“那残留在颈部的手指印带黑色又是……”
“那是鬼印记。”香兰回头解释,刚刚舒展的眉头又一次皱紧,将目光转向我和杨卓,“可正常人身上不应该带有鬼气。”
“不。”杨卓摇头,“修炼鬼术的人,身上就有鬼印记。”
话落,他便看着我问:“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找到的那个山洞?”
“记得。你说公路遇险,后来追踪到的邪术高手,在山洞里学习到了邪术那件事?”
“不错。”杨卓点头,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提到的那个人早期在别的地方也盗取过鬼术,但这一次……”他锋眉紧皱,缓缓思量,“这样的鬼术并不纯粹,倒像是自学的……”
“自己创习吗?”
杨卓点头,并没有继续和我讨论。
很快香兰就走到了厨房间,调查周太太遇害的地点。
整个凶案现场,其他人的遇害过程差不多都是一击致命,唯独周太太被“凶手”狠心折磨,身中多刀,是在痛苦中失血过多致死。
而在这里,还残留着周维的血脚印。
最终,他是拿起了母亲掉落在血泊里的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香兰蹲在地上,一边识灵,一边分析:“要说真有什么仇恨,凶手应该讨厌是周太太。她躲进厨房间后,房门是锁上的,但是门还是开了。可她看见的不是凶手,而是周维。”
一听这话,刑警格外惊讶:“你是说,谋杀周太太的是……”
“不。”香兰摇头,打断了刑警的猜测,“房门打开后,她先看到了周维,之后看到黑衣男人站在周维身后。”
“当时周维是什么状态?”顾风问。
香兰想了想说:“已经被控制,凶手的手就搭在周维的肩膀。”
可以想象,当儿子被凶手发现,凶手还站在儿子身后时的情形,周太太那时一定很紧张,但是……
“等等。”我倏然回过神来,“家里出了事,为什么没有人守在周维身边?”这也太奇怪了吧?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家里的大人都应该会奋不顾身地去保护孩子,为什么只在周太太遇害的地点捕捉到了周维的影像?
听我这么一说,香兰也再次皱眉:“再去周维的房间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被我们遗漏。”
然而没有。
整个过程中,周维都在床上睡觉。
香兰仔细探查过屋子的每个角落,案发时周家人都顾着逃命,纷纷走散,周维离开房间时,就去了周太太的厨房间。而周维呢,几乎是失神跟随黑衣男人走动,仿佛已经丧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