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好心,刻意请了我和杨卓去她家里详谈。!
坐下后,老‘奶’‘奶’说起了十年前出事那天的情况。
“我记得那天晚下着很大的雨,雨点敲打在老屋檐,是原来的那种老雨棚,声音听起来很吵。可突然的,窗外的雨声变得不一样了,我听见外面好像有人尖叫。”
老‘奶’‘奶’以前听力还算不错,那天晚她听得很清楚,尖叫声‘混’合在雨夜里,有大人的叫声、小孩的叫声,所有尖叫声都‘混’合在一起,此起彼伏。
但叫声很快停止了,外面又只剩下大雨的声音。
老‘奶’‘奶’当晚没出去,她想其他人也没有出去,只有住在永州巷27号的人才知道死者家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后来,有了闹鬼的传闻。
“27号前面是原来的老厂房,进去可以看见原来修的公共澡堂和厕所。那一年,公共澡堂是没人用了,但人有三急的时候会用到厕所。我听人说,有个男人晚喝醉酒回家,去了那边的公厕,刚进去听见有人在哭,但哭得很小声。那男人还算胆大的,寻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跑过去一看,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蹲在墙角的地方,背对着他、捂着脸,哭得不停。”
说起这段不知是真是假的往事,老‘奶’‘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隔着衣袖‘摸’了‘摸’手臂冒起来的‘鸡’皮疙瘩,又回想起了另外一件令她恐惧的事:“后来,有人在走廊又撞见了那个‘女’鬼,看背影像是原厂长的太太。哦,对了,还有人看到了他们的儿子,和他妈妈的魂魄一起站在那条走廊……”
老‘奶’‘奶’似乎不是很想再说这件事,挥了挥手后,便岔开了话题:“这三更半夜的,咱们还是别说了。只是这十年时间都过去了,怎么现在想来查这起案子,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不是,只是警局那边到了年底会开会重审一遍之前未破的案件。”我把顾局长之前告诉我的事,非常官方地说给老‘奶’‘奶’听。而且,我和杨卓也不想打扰她太久,更担心她会想起那些可怕的事,让她晚睡不着觉,“‘奶’‘奶’,我们已经打扰您很长一段时间了,您一个人住在这里,生活没问题吗?”
“没问题。”老‘奶’‘奶’挥挥手,“不过想起这些事,晚是有点儿害怕,我老伴走得早,两个孩子也不在家里住……”
她仰头,看了看我们:“你们是打算回去了吗?”
“是。”
“那我送你们出去吧,这里晚黑灯瞎火的,你们如果不认识路,肯定会走错道。”
“没事的‘奶’‘奶’。”我连忙伸手拦住她,“我们自己出去可以了,您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
我留下了电话号码,之后和杨卓一起离开了。
他照例关注我的表情反应,不过这一次没有等我问他,他开口说出了心里想法:“月灵,你现在做事很有耐心,和以前不同了。”
都说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为什么他还要重复这个话题呢?而且,我也说过,或许他认识的我,并不是最初最真实的我。人之初‘性’本善嘛,谁知道我前世初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怎样的‘性’格呢?
没来由的,我又想到了次蒋忆刺我的那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终于解恨了的缘故,今晚倒是没有察觉到他们在身后跟踪了。
但在经过27号时,我还是着重关注了一下里面的情况,刚开始经过倒是没什么,可当我和杨卓走远以后,几乎快要离开巷口时,突然一阵冷风吹过,那种背脊被人盯得发凉的感觉令人不寒而栗。
回头一看,‘阴’暗,没有路灯的小巷里似乎站在几道人影。我和杨卓想要追去看看,可跑到巷间时,那里已经没有鬼影了。
再度和杨卓对视,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同寻常,刚才肯定是有东西出现了,但为什么我们追过来的时候,鬼影又消失呢?
——
初三午,顾风带着详细资料来找我们了。
他似乎更喜欢处理此类棘手的案件,昨晚在我和杨卓离开顾家以后,他熬夜整理好了所有有关永州巷27号的线索,还在重点线索做好了标记。
我看着他递入手的打印资料,再看面的红笔字,顿时明白了:“这不是局里的案宗?”
“是,但是是影印版。”杨卓指着面的字问我,“你还记得次我们看的那些资料吗?有些记录是不能记录在案宗里的。但这份,是所有线索的大结合,里面什么都有。是现场的情况,有附近居民的说法,还有……”
顾风手指一动,背对着资料也能找到指定页数:“这里,你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页12组的照片,而这些照片都是犯罪嫌疑人的素描画像。看起来像是画的同一个人,只是有的戴了眼镜、有的长了胡子,还有的脸多了一道伤疤……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我好地问顾风,“难道曾经有人见过犯罪嫌疑人的相貌,于是去你们警局做了犯罪嫌疑人的拼图?”
“是。”顾风点头,“但这件事的详情,我爸他们谁也说不清。”
“怎么说?”
“是案发的第三天,我爸他们正着急,不知道这案子怎么查下去,谁知道当天晚,住在死者楼下的赵先生主动去了警局,说他看见了犯罪嫌疑人的样子。”
顾风压低了声音,说到这里又不说了。
在我和杨卓好的目光下,他从背包里取出他的笔记本电脑,连电线开机。
“还有电子版的资料吗?”
“恩。”顾风点头,“是当时局里拍下来赵先生去局里提供线索的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