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每一天,死亡人数都多到无法统计。
“算了,不说这些沉重的话了,你给我诊断一下,看看我有没有怀孕。”
她坐了下来,伸了手腕。
傅子玑只好给她把脉,过了一会儿,一脸平静的说:“没有喜脉。”
“你再试一次。”
她有点不死心,总觉得不应该。
“我说没有就没有。”他不试,她这是在质疑他的能力。
“行吧,那你给我点药,就是那种用在身上让人死不了,又天天难受的药,生不如死。”
“阮方舟,我是医生,只救人,不杀人。你也不要忘记了你是一名军官——”
“——刚不是说不认识吗?”这就知道她曾是一名军官了?
阮方舟的名字在那个时代,实在也是响亮的。
她从来都是走在第一线的,她亦是空中指挥官,从十八岁起,她就参与空中作战大小无数次,她的名字会经常出现在各大电台上。
瞧傅子玑一脸的义正严词,阮夭夭呵笑一声:“不愧是傅有桐,不论到哪里,都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她问他:“如果有人对我下了药,趁我浑身无力的时候强暴我呢?我该不该去报复回来?”
她不是傅子玑,只懂救人。
她是阮方舟,是会杀人的阮方舟。
“……穆王?”她虽没说是谁,傅子玑已想到了。
阮夭夭点头,激了他一句:“傅有桐,你该不是怕了吧?”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瓶药,倒出来一粒给她。
“如果服下这药,可以让他拉上三天。”
又拿出一粒给她:“这颗是解药。”
是防止她下了药,又后悔。
就如他,给康平公主下了药后,青嫣向他求了解药,给解了。
“解药就不需要了。”她只取了一粒。
只是拉上三天,也太便宜他了吧?
“谢了。”
她琢磨着,问:“有没有一种让人肚子疼的药,就是一直疼,没有解药不得痊愈的药。”
让他天天疼着,他还如何成婚,如何洞房花烛。
傅子玑又取出一颗药,“疼一月。”
她想管疼一辈子呢。
阮夭夭不想多说旁的,显得她太狠毒,只能讽刺他:“傅太医真是大善人。”
他只怕人家床头打架床尾和,最后俩人又好上了,他就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想到有这样的可能会发生,傅子玑还是戒备起来。
“你会不会有一天,把我出卖了?”
“我若出卖你,就让天打雷劈我。”
傅子玑暂且信了她。
阮夭夭还没用膳,她想和傅子玑叙叙旧,虽然在前尘俩人也不熟悉,可在这里,他们是同类,是唯一知道对方秘密的人。
傅子玑也就摆了早膳招待她。
包子、粥,鸡蛋,再简单不过的早膳。
“你这早膳吃得也太清淡点了吧。”
她在文善那边吃惯了好吃的,尤其她给霜霜献了血,那就跟献了命一样,都是人参燕窝的招待她。
傅子玑一脸看破红尘的姿态,“有吃有喝就当知足。”
在这一点上阮夭夭也有同感,感叹道:“经历过末后的世代后,我也悟到,人活着,身外之物都不重要,吃什么喝什么也不重要,这一生一世的,转眼就会过去,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和舒服的人在一起,才重要。”
傅子玑问了几句关于她的情况,是如何过来的,她也就说了一下,只是隐去了和李世封那一世又一世的孽缘。
两人吃过早膳,喝了口茶,说了会话,宫里的公公便带着圣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