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的时间,善字号名下的产业经营不下去了,一切产业链被切断,管事的也不干了。
庞丹青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先求助庞南熙,想从她手里拿些银子用一用。
祠堂要重修,府里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每个月还都有好多礼单要送,不是这个成亲,就是哪家死人了,或者谁家有个设个各样的宴,下了帖子过来,就算人不去,礼钱也是不能少的。
柴米油盐,哪样不是银子。
庞丹青跑到婆婆面前哭穷,庞南熙无动于衷,板着脸:“这些年来,这个家一直是你掌的,你现在问我要银子?我去哪里给你偷。”
庞南熙当然也不是好骗的,知道她身上有银子的。
“就算善字号的产业运营不了,你嫁过来的时候不是也有许多的陪嫁吗?”
庞丹青拿帕子抹了把眼泪,装柔弱可怜。
“娘,那些陪嫁能值几个钱,这么大一个家要开支,祠堂要重建,根本不够用。”
蔡文真一脸不耐烦了,“你与其在我娘这里哭穷,不如想一想别的办法,依我看,蔡文善现在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个掌家权,你把掌家权给了她,她自然就会恢复善字号名下的产业了。”
反正这掌家权也不在她手里,现在善字号名下的命脉又全被切断了,她觉得谁掌家都一样。
庞丹青不敢置信的看了她一眼,“真真,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这掌家权给了她,你、我、娘、我们全都得仰仗她的鼻息而活了。”
蔡文真不以为然:“当年这掌家权也被她夺过一次,她也没敢亏着我们。”
“你太天真了。”
当年她是什么身份,现在她又是什么身份?
她马上会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她还怕什么。
庞南熙也觉得女儿说话有在理,想当年这掌家权从她手里抢了去后,庞北雁掌家,文善一边协助,亏空的国公府在她手里又被填上了。
如今事已至此,庞南熙心里清楚,她斗不过蔡文善的,除非把掌家权给她,不然,这善字号,她就会撒手不管,多耗一天,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国公府这点积蓄,禁不起这么折腾的。
与其这样斗下去,不如成全了蔡文善,还能保住善字号。
琢磨过后,庞南熙也同意了。
“丹青,在这件事情上,你妥协吧,掌家权,以后有的是机会再夺回来。”
庞丹青看着这母女俩,对她们失望极了。
蔡文善稍微弄出一点大动静,她们就吓得要让步了。
“我再想想办法吧。”让她妥协,绝不可能。
庞南熙知道她不甘心,叹了口气,劝她:“守着一个空壳有什么用,这里面不会再有财源进到你荷包里了。”
庞丹青忽然就低笑了一声,“你们真的就甘心这样算了?真真,你忘记你当年是因为谁才被玷辱的?又是因为谁你的人生才变成这样子?”
当年的事忽然被她提起,刺激得蔡文真面上一阵青白。
她永远忘不了,她醒来后看见的那个男人。
这个人,是她一生的噩梦。
庞丹青讽刺又轻蔑她,“人家稍微动作大一点,你们就吓破了胆。”
“我们马上就会变得一无所有了,她要毁的不是国公府,她要毁的是我们这些人,只要她活着的一天,我们再没有翻身的可能,不要忘记了,她以后是要母仪天下,一旦她入了宫,再没有人能动得了她一根指头了,你想报仇,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你只能看着她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你,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苟延残喘的活着——
庞丹青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深深的刺在她的心里。
刺过她,庞丹青气愤愤的扭身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