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善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叫铁花。
李世焱也不为难她,让她禀报一声,就说:李世焱来了。
铁花哪知道李世焱是谁,更不会把李世焱与天家联系在一起,照他吩咐的进来回话,说:“禀公主,有位叫李世焱的公子求见。”
文善面上变了变,也就请了。
庞北雁这时也站了起来,她朝外迎了去。
人家是身份非同凡响,都到门前来了,她不敢像文善那般无动于衷,不去迎天家。
她就是有点恃宠而娇了。
庞北雁行了礼,并没说旁的话。
李世焱颔首,径直就进去找文善了。
文善淡漠的坐着,看了一眼进来的人。
李世焱来到她跟前,非常自然的依她而坐,问她说:“伤好一些了吗?可有换过药?”
她这才想起来还没换今天的药。
梨花海棠受了伤,那些婢女又都走了,书念一早就自告奋勇的要去为她去趟奴场买些奴婢,娘亲那边也很忙,没人注意到她并没换药。
她一直忙到现在,身上也一直在疼。
李世焱看着她,她迟疑了一会,才说:换了。
“小骗子。”真换过药了需要这么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瞧你气色并不好,让我看看你的伤可还好。”
“不要。”
她向来口是心非,他也不必非要她说:好。
李世焱直接就动了手,他真动手去解她的衣袍,她也真没把他怎么样,只是不大高兴的说:非礼勿视。
李世焱没理她这话,把她的衣衫拉下一些,虽是被白布缠着,隐隐可见周围还是有些肿的,白布上也有可见的血迹。
看布就知道她今天还不曾上药。
李世焱把布一卷卷的解了下来,文善垂了垂眸,有些后悔自己的态度不够强硬,这她背上一定很难看的,不该让他看见的。
她有些气闷:“这样很不应该的。”
“我们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她都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他们之间怎么就不应该了。
横在他们之间的,不过是她那一段有名无实的姻缘罢了。
他这个人过于理所当然,文善不想反驳。
反驳总是无效的。
他小心翼翼的为她把伤又清洗了一下。
伤痕交错,一棍又一棍印在她背上,留下的是有青有紫有红有肿有血。
他看在眼底,就觉得心脏跟着疼。
他细心的帮她把伤处理好,又重新换上干净的布后,便把她轻轻拥在了怀里,下颔抵在她的肩上说:“善儿,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你知道就好,别碰我,疼。”
李世焱就不碰着她了,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蔡文真今天把我的马毒死了一匹,我心里不大痛快。”
李世焱听这话也不大痛快,那些人是想死吗,之前的二十杖打得太轻了是吧。
“我爹病了这么多年一直不见好,陛下你传个口谕,把她送到道庵为我爹祈福吧,我爹不痊愈,不许她回来。”
听着她的吩咐,李世焱心情轻松了不少。
善儿丝毫不拿他拿外人,不是求他办事,而是直接使唤他,让他心里很受用。
李世焱一脸柔情蜜意:“非常乐意效劳,没想到我在善儿的心里还是有些价值的。”
这是她回府后,第一次主动开口吩咐他办事。
是吩咐,没有丝毫求人的姿态。
她允许他给她上药,丝毫不拿他当外人,外男能给她上药?
文善有些奇怪的瞧着他,怎么一脸吃了蜜的表情。
她不过是让他去办件事,这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她闷声道:“你是一国之君,你的价值可不只这些。”
“我知道我的价值远胜过世上所有的财物权势,趁着还能利用,你可得利用好了。”
文善面上有些尴尬:“被人利用,还值当这么的高兴?”
“被旁人利用肯定是不行的,被善儿利用,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甜言蜜语。
“骗子。”
“在骂你自己呢?”
“我在骂你呢。”这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后就收不回来了,好在李世焱压根没把她这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