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伯雅坐在观众席上,看着那一幕。
他们的世界,她好像就无法融入。
她几次示好静王,他都拒绝。
送他茶水,他不喝,送他点心,他也不吃。
姬寻觅说他不吃静王府外的食物,话虽如此,她总觉得,是自己不招人喜欢。
喧闹的人群中,伯雅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慢行在人后,面上难掩落寞。
她不知道旁人看不看得出来,反正,她是看得出来了,静王就是很关心蔡家的小姐。
也许,情未断吧。
静王身边的小姐,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压在她头上。
没有一个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庞家的小姐丹雪和丹青就走在她身后,两人说说笑笑,声音就有点大,就有点吵。
丹雪说:“我就说吧,这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都以为五组可以夺魁,结果二组就出人意外的翻转了,人生啊!”
丹青也感慨道:“是啊!即使冠上夫姓,把握不住,也可能会成为下堂妇。”
伯雅莫名就觉得,这两人好像在内涵她。
“哟,这不是伯雅吗?这是怎么了?哭了?”
丹青越过她身边,看她一眼,似打趣,似关心,又似嘲讽。
丹雪也过来看她,一下子就拦在了她面前,笑笑的说:“未来的静王妃怎么会一个人呢。”
丹青戳她一下说:“姐姐你就别取笑人家了,没到那一天,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
这两人分明就来戳她心窝的。
伯雅面上忍了忍。
“不会说话,就把舌头割了。”
一道带着杀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是晋王李世景走了过来。
庞丹雪说:“和伯雅开个玩笑,晋王何必当真。”
两人就赶紧行了一礼,走了。
他眉宇之间难掩那一丝戾气,贵为皇族,世家小姐再嚣张也不敢正面招惹他。
晋王盯了一眼想哭的伯雅,有点怒其不争,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伯家的嫡出小姐,在这些小姐面前,如此懦弱,不仅丢了伯氏一脉的颜面,连五哥的颜面都一块丢了去,五哥若看在眼里,你是觉得他会心生怜惜,还是会对你失望?”
伯雅被说得无地自容,忍下羞愤,道:“晋王教训得是。”
“是你的谁也夺不走,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守着你的本位即可。”
伯雅怔怔的看着他,是有点怯他的。
她长这么大,还不曾被谁这般严厉的斥责过,李世景教训过她,转身就走了。
伯氏一脉族人本来就少,尤其到了这一代,兄弟姊妹就更少了。
伯氏在朝堂上的势力,渐渐被瓦解。
晋王的生母伯贵妃,薨。
伯氏一脉虽不如其他世家,可也位列于八大世家。
伯雅站在原地出神。
她也不是笨的,大概也明白了晋王这是在告诫她,不要为了那点争风吃醋,学其她世家小姐吧。
男人都不喜欢争风吃醋的女子,她懂。
静王李世焱在蹴鞠结束后就换了身衣裳,入宫面圣了。
他来把审讯的结果告诉了皇上,请皇上发落。
皇上说:“这蔡守祖,胆大包天啊,全府发配玉州去吧,终生不得返回。”
发配到偏远地区服劳役,看起来是免了一死,对许多人来说又是死不如死。
由于路途遥远,有些体弱的人还没到达目的地,就死在途中的也是不少。
即使到了那边,这等重犯在劳役中被打死的,也是不少。
静王领过这旨后,皇上问他:“既然案子结了,朕也理当履行之前的承诺,只是这正妃已赐给了伯家小姐,若是再让文善做个侧妃,会不会显得咱们不太厚道,委屈了人家?”
静王说:“儿臣与她情断,即使不委屈,人家也不一定愿意了。”
皇上颔首,说:“那就先这样吧。”
“儿臣告退。”
拿得起,放得下。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天衣无缝的完美。
世人都羡慕身为尊贵的皇族有着无上的尊荣,诸多女子挤破了脑袋也想在皇族有一席之地。
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懂,尊荣越高,牺牲越多。
有人,连自己真正想要的都左右不了。
皇上从一开始就没想要蔡家的小姐入宫为妃,即知他的心思,就要全力迎合。
只为有一天可以站在一个更高的地方,为所欲为。
待他退下,皇上唤了张光,问:“今天谁赢了?”
“回陛下,是平王和福容公主这一组赢了,奖品是一套头纯金打造的头面呢。”
皇上说了句:“没少破费啊!”
张光回他道:“陛下放心,会收回来的。”
大家去潇湘苑玩耍,哪可能真的会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