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贤弟,不知找为兄有何事?”林飞见这皮川有趣,也开起了玩笑。
“难怪潇妹对你动心,凌云兄果然是妙人儿。别人见着我,话没说两句,恐怕就已经把我轰出去了,也就只有凌云兄这样的妙人能安之若素。”皮川显然对自己这身打扮的杀伤力以及自己的没大没小相当有自知之明。
“实不相瞒,秋水此次前来,是为求凌云兄一幅手迹。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昨夜听潇妹回来提及此句,当场就浮了一大白。故此今日冒昧前来,就是为了凌云兄的墨宝。”皮川诚恳的说道。
“我已说过那只是故人所作,我一个大老粗,笔也抓不牢,字也写不对,哪里能做出这样的句子来。”林飞倒是实话实说,毕竟词是范仲淹写的,自己虽不一定算大老粗,但还真不太会用毛笔,写不全繁体字。
“凌云兄何以如此相欺,此词长短错落,却暗合音韵,别有风味,字数寥寥,却斟酌得当,如果不是熟知此道之人,连要记下都不是很容易,潇妹回来,便已有数字缺失,想要填上,却总觉没有当初你念的那种韵味。”皮川有点生气了。
“秋水末要生气,此词真不是我所作,不过我可以再诵一遍给你听,你来写下,就当是无名氏所作,如何?”林飞有点头疼,只好找了个折衷的办法。
“好,好,凌云兄快快背来,我回去自当抄上数千份,传之于世,不过么,留下千古盛名的只是个无名氏,可惜可惜。”皮川感叹道。
林飞心中一动,苦思经夜的难题豁然而解,高兴的说道:“皮兄真是一个福星,你来到这里不过和我说了几句话,却让我心情放松很多,竟然有一个困扰心中的难题解开,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帮忙。”
皮川也是一乐,没想到不经意间得到这么个承诺,也不追问林飞到底解决了什么难题,直接就提了一个要求:“不知此词可曾配曲,如果不曾,可能由我为之配曲?”说完,有些紧张的看着林飞。
林飞不觉重新把皮川打量了一遍,这样一个放荡形骸的人,原来还是一个作曲家,而且,是那种对于别人的劳动非常尊重的作曲家,必须要得到林飞的同意,才为此词作曲。相较于自己来的社会中,一些“天下文章一大抄”的作家,靠不断爆料提高知名度的“艺术家”,眼前这个略显得有点紧张的皮川真是可爱至极。
“秋水兄,我郑重重申一次,此词原来的作者早已不在这个世界,原来词也配有乐曲,但也早已遗失,还请秋水兄好好为此词配曲。现在你帮我纪录,对了,多写一份留在我这里,能有秋水兄的墨宝也是凌云的荣幸。”
“纷纷堕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看着皮川一边吟唱,一边书写,林飞暗自向后世的范仲淹道歉:“文正公,对不起了,只是我借用了你这首词,也势必要贯彻你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你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