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飞以王允门生的名义和王府的家将混在一起。见到林飞,很是欣喜,但是好像又像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片阴翳。林飞看在眼里,心下一愣,随即想到离家出走来到这王允府上当家将,实在是和自己当初给他们讲故事的时候说的唐伯虎卖身入华府追求秋香一事如出一辙,而现在名义上貂婵成为了自己的内侍,当然会有一些不自然。而那张恺对于林飞的搭讪也不怎么搭理,自顾自在校场练武。
正在和他们练武练得起劲的时候,王允上朝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一个太监,传令让林飞随他进宫面见太后。
林飞随着那吴太监来到宫内,虽然宫廷森严,护卫林立,但还是敌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左看看右看看,一路上估量着如果这块瓦放到现代能卖多少钱,那块琉璃能放到哪个研究室研究,脑海中那叫金光闪闪。
正在旁算着宫殿的历史价值和货币价值的林飞,被一只手打断了思绪,那只手把自己往下按,同时耳边传来一阵尖利的声音:“还不跪见太后?”
呀,林飞抬头一看,在前面十米处,正站着一个衣服华丽的女子,还没等看清女子的相貌,赶紧跪下:“草民林飞拜见太后,草民初次进入宫禁,一时出神,有失礼仪,还望太后恕罪。”
“免礼,吴伉,你和左右都退下吧。”吴太监和太后身后的宫女听到命令,赶紧退下了。
“林卿家,抬起头来吧。”太后说道
林飞闻言把头抬起,带着几分好奇看向太后。天,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美呀,昨日见到貂婵已经觉得可以当电影明星了,但毕竟年幼,自己心无杂念。但眼前这个女子,活生生就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的注释,而那眉黛间的一丝轻愁,却让人油然生起保护她,呵护她的yu望。
林飞的心中不由得赞叹造物对于眼前女子的钟爱,但是,下一刻,他就意识到眼前的女子正是大汉帝国的何太后,名义上来说这个世界上权力最大的女人,但是也就是这个女人在一个月之内,就要黯然离开这权力顶峰,被幽禁在冷宫,然后再过不长的时间,被李儒杀死,想到这里,眼神不觉由痴迷转向怜惜。
“林卿家,你在可怜哀家什么?”何太后和声问道,接着又自问自答起来:“你可是可怜哀家身为太后,却不愿意助我兄长何进大将军铲除十常侍,害得兄长被杀,弟弟又被乱刀杀死,十常侍最终也没有保住,甚至于害得皇儿被挟持到北氓,担惊受怕?”
“但是,当初如果没有十常侍,我何家只是小户人家,哪里来的富贵荣华;如果没有十常侍,哀家又怎能成为后宫之主;同样的,如果没有了十常侍,兄长不过一无谋之辈,势必被诸大臣所不容。哀家不过是一女流之辈,屈身以事君王,和十常侍净身事君,何其相似;哀家至少还有太后这个名分,而内侍除了君王的宠信又还有什么?哀家只希望大家能和和气气,平平安安相处,又有什么错了?为什么会到现在的状况?为什么?”何太后越说声音越厉,竟是要林飞回答她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太后,草民不敢妄议国家大事”林飞小心的回答着。
“卿家说吧,王子师说你虽然言语有时不文不白,用辞令人费解,但却曾行万里路,见天下事,识见不凡,断事颇有见地。哀家让左右下去,就是想听你为哀家解惑。何况,你初见哀家时,不是也忘记了哀家的身份,想要疼惜哀家么?此时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你就忘了哀家的身份,就当是为一个可怜的女人解惑,好么?”何太后细声道。
林飞心中一惊,自己最初的失态被何太后看得一清二楚,如果她想追究的话,自己死十次都不够,只好暗叹一声,道:“太后所见,不过是宫廷之内,内侍辛苦侍奉皇家,对太后可谓是殚精竭虑;却不知,内廷之外,内侍、何大将军、群臣以及天下豪强你争我抢,争抢什么?不过钱权二字,而争权为什么?一则保身,二则为了取得更多的钱。士大夫之族,多少还顾及一些名声,动起手来还有些分寸,但是内侍本就是无后之人,皇家以为势必更加忠心,孰知正因无后,内侍抢夺起来,更加的无所顾忌,早已把大汉天下的根基,千千万万的百姓抢得生无所恋。太后本出于卑微,可知在十常侍恭谨的背后,多少百姓被逼得食难充饥,衣不蔽体,甚至于在灾年易子而食的悲剧不知发生了多少起。太后宅心仁厚,望十常侍改过即可,但狼子之心,怎能更改。一旦什么东西威胁到他们自身利益,他们马上就会利用手中的权势将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切撕得粉碎,这就是政治,所有温情的面纱不过是虚假,实实在在的就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利”字而已。何大将军不能适应这个规则,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