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当张燕拿到林飞的信件之时,就算是想马上回头营救于毒,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那日于毒接到张燕军斥候传来的发现炎黄铁骑的消息,就朝着张燕的方向追去。追了半天,没追上张燕,倒是看到前面散落着几千匹战马,马上还驮着包袱,前面一路上满是散乱的兵刃、旌旗,旗上所书正是炎黄山庄。众人大喜,都道是前面张燕穷追敌人,敌人顾不上辎重、旗帜,只顾逃跑了。
一个好奇的士兵追上一匹散落的马,一刀劈开马背上的包袱,顿时一阵金光耀眼,两根金条伴随着大把铜钱在空中挥舞着,向地下洒落。见到此景,众人一愣,随即想起炎黄铁骑前前后后已经洗劫了四名大将的营寨,自从黄巾起义以来,五六年的劫掠生涯,让每个山寨的寨主都是身家不低,何况那四名名声显赫的大将?尤其那眭固,身为黑山军的四当家,手下的匈奴铁骑最是凶猛,那该有多少财产?顿时,一些反应快的士兵策马去抢那些马背上的包袱,接着,全军都动了起来,只有于毒,白饶等大头目以及他们的亲卫队懒得动手。因为无论是谁抢到的东西,大头都得上缴给头目,不然就要点天灯,这是黑山军的规矩。
黑山军一开始还只是纷纷抢着打开包袱,没收包袱里的钱物,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山军与财务之间,是僧多粥少,而且包袱里的财物多少不一,很多没有得到什么甜头的黑山军,看到有哪个包袱发出闪闪的金光的时候,也不管它是否已经在别人手中,纵马冲上前抢过来,对于财物的争抢进一步升级了。
既然已经有人开始抢,黑山军个个都不是善茬,趁手的兵刃又在身边,少不得有人在争抢中顺手就抡起刀枪来,一开始还只是个人之间的挣抢,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吃了亏的兵士纷纷拉上同一营寨的同僚,慢慢的,争抢就变成了十几个山寨之间的对立。
于毒和白饶都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大戏,他们的势力在各山寨之间是最大的,无论是怎么争抢,都不可能吃亏,至于这样的争抢,可能导致黑山军内部的对立和实力的削弱,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在这个乱世,只有够狠的才能够活下去,也才能够成为黑山军的柱石,被淘汰的,永远不需要怜惜。
很可惜的是,这场大戏,他们是注定了只能看到开场看不到高潮,密集的蹄声分别从左右两侧响起,老于沙场的于毒和白饶一看,就已经判断出左右两边的来敌分别是四千人和三千人,两人很有默契的留下一百余人下令正在内斗的黑山军罢战、整队迎敌,自己却分别领着亲卫向左右两侧的敌人迎去。
应该来说,他们两人的应对还是很明智的。大部分的黑山军虽然都处于抢夺之中,没有任何的战斗力,但是只要给那些黑山军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就能停止争抢,初步形成战力。而于毒和白饶手下分别有两千亲卫队还能够应用,其它的寨主及亲卫加起来也有一千人,所以于毒率领三千人去拦住左侧的四千敌军,而白饶的两千人去阻拦右侧的三千敌军,在常理下,应该能支撑足够的时间,让中间混乱的黑山军整军战斗,那时,很明显,占据上风的绝不是炎黄铁骑。
甚至对于炎黄铁骑的接触战前的遮天蔽日的箭雨,于毒都是有所准备的,他的亲卫队每人都配备了单手皮盾,可惜,这样的准备对于并不瞄准任何单人匹马,而是根据双方马速,覆盖整个区域的箭雨,单手盾牌的效果并不是很大,于毒很遗憾的发现,在还没和敌军正面接触前,自己的亲卫队已经至少减员数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