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连山死的消息,很快在绥城传播起来。
这年头虽然不像二十多年之后信息传递的那么迅速,有点什么事同城的朋友圈抖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传播,但是顶不住这年头街头巷尾的八卦通道啊!
尤其,是马连山这个银行的副行长,在平头老百姓眼里还是有地位的人。
仅仅过了两天的时间,职工大院里面就开始传起了“银行副行长挪用公款炒股,赔了个精光后纵身跳楼”的八卦。
“哎呀,大阳啊。你听说了没有?咱们市里有个姓马的银行副行长,挪用了六千万的公款炒股,结果赔了个底朝天。就在前天,跟牛街那面跳楼啦!听说人摔的稀碎,唉呀妈呀,老恐怖啦!”
职工大院,李奉献家的院子里,刚刚下班回来的祖美兰夸张的挥舞着双手,绘声绘色的描绘着她听到的传闻。
文化水平不行这个硬伤,在祖美兰同志的碎嘴面前丝毫不是交流的障碍。
经过了几十张嘴和上百只耳朵的n手消息,愣是让祖美兰讲出了事情发生时她就在现场的紧张和惊悚。
听着祖美兰说的,那马行长如何如何挪用公款,如何如何又吃了猪油蒙了心想要靠股票赚钱,又是如何如何一夜之间赔掉了底儿。如何如何绝望,又是如何如何被反贪局这个根本不存在的部门调查,最后万念俱灰绝望之下纵深一跃,李阳忍不住的笑。
要不是马连山跳楼这件事就是他一手促成的,今儿经祖美兰这么一说,他差点儿都信了!
“行了行了你,刚下班回来赶紧洗洗手收拾收拾准备吃饭去,这么半天就听见你瞎咧咧了。老娘们儿家家的,舌头咋就那么长呢!”
李阳身边,看到兴致勃勃的祖美兰一口气说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停歇的意思,李奉献皱了皱眉头,心烦意乱的冲他媳妇挥了挥手。
“管你什么事儿?我这跟大阳说话呢,咱家大阳不是也炒股嘛,我这不是想着通过马行长这个事儿教育教育他,让他谨慎投资,别把他辛辛苦苦赚的老婆本赔进去么。”
被李奉献呵斥,祖美兰噘着嘴嘟囔了一句。
“你可得了吧!大阳是什么人,那马行长是什么人?能一样吗?人大阳炒股什么时候都是有分寸的,心里不贪而且知道进退。现在外面炒股的那些人,要是都能做到大阳这个地步,至于那么多跳楼的?你还教育大阳,人大阳心里有数着呢!赶紧做饭去!”
李奉献挥了挥手,将满脸不满的祖美兰哄回了屋里。
目送着这败家娘们进了门,李奉献这才回过身来,看向了李阳。
“我说大阳,刚才你嫂子说的倒也没错。那个什么马行长的,炒股赔了六千万,最近股市行情是不是又不好了?”
“还成吧。”
李阳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股市行情好不好,跟我李阳有什么关系?
别人炒股靠运气,我是靠外挂的啊
这一次通过琼民源a这支股票赚了一千一百多万的事儿,李阳并没有跟家里面说。
他倒不是有心隐瞒,而是主要因为两个原因。
一来,马连山死了,但是留下了一地的烂摊子。这两天银行系统爆出的漏洞和弊病,已经引起了省里面的高度重视。马连山投入到银行中的六千万,已经被套牢。就算是割肉,估计也就能剩下两三千万的样子。就这,还得说一点点的等待琼民源的行情,然后慢慢清仓的回血。显然省里没有这样的耐心,于是那些琼民源的股票就只能被当做赃物暂时搁置。
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那一亿五千的贷款,就成了省里的清查对象。以这笔贷款为由头,省里正在彻底的清查银行系统。据说就连目前的行长,也都在接受调查,而且被省里抓到了不小的把柄。
整个银行系统乱成了一锅粥,美好食品公司的那笔贷款可就彻底没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