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我坚决服从中央的安排!”
卢川大声地回答,捏着手机的左手微微一颤,两颗浑浊的眼珠一闪,眼眶湿润起来。
祁山县龙头镇,临街的一家饭馆的二楼包间里。
“老王,你家这生意不错呀,比起我好多了,当初我就应该听一听你的话,现在好了,大口详不但欠下了我几年的工程款没给,我想要用工程款帮人抵农业税都不行,大口详这是逼我走绝路呀!”
一个额前有些微秃,满面憔悴中年人,拿起面前一个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烈酒入喉,一张脸庞愈发的红润起来。
“老宁,你轻声点儿!”一个留着板寸头的中年人轻轻地摇摇头,竖起两个耳朵打听了一番周围的动静,这才低声道:“老宁,这种话不要乱说呀!”
“老王,你还怕啥,你儿子现在是镇里徐书记的眼前红人,现在当官了吧?”老宁红着两只兔眼瞪着他对面的板寸头:“周余坊再一手遮天,也要给徐达明这个书记几分面子的!”
板寸头老王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老宁,你说得太夸张了,我家小时不过是个农业办主任,也就是个跑腿的角色!”
他的声音一顿,目光里闪过一丝警惕的神色:“老宁,你说的这些话可要有证据呀,不然的话,大口详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牛哄哄吗?”
老宁闻言抬起头,两只兔子眼越发的通红起来,脖子一梗,脖子上的青筋绽起:“老王,我知道,若是就他那个当镇长的弟弟他还不够资格这么牛,他的背后有人!”
他的声音微微一顿,小声道:“听说县委书记蒋海峰跟他弟弟关系不错,不过我前几天听到了一个消息!”
“哦,什么消息?”
老王闻言一愣,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来。
“大口详好像在去年跟省里的一个大官的儿子搭上线了,你看周余坊这一年多来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否则的话,借给他一百个豹子胆都不敢!”
老宁眼神有些不屑,却又有些艳羡地说道,顺手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个干净。
“省里大官的儿子?不会吧,大口详一个小生意人怎么会认识大官的儿子,不会是大口详自己吹牛的吧?”
老王有些不相信地撇撇嘴,拿起酒杯低下头喝酒。
“怎么不是真的,我那天去找大口详要工程款子,听到他打电话的,他叫那个人关照一下他的弟弟周余坊,他在电话叫那个人郭公子!”
老王一愣:“郭公子?哪有人叫这个名字的?”
“老王呀,老王,你落伍啦!”老宁哈哈大笑道:“现在都管那些当大官的儿子叫公子啦!”
“哦,是这样的呀,也就是说这个姓郭的是个省里大官的儿子!”老王也点点头,老宁嘿嘿一笑:“还不止这些呢,那郭公子似乎对提拔干部这些事情做得顺溜了,好像还提拔过很多人似的!”
“哎,不说了,喝酒,喝酒,反正这是那些当官的人的事情跟我们没什么关系!”老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鸡肉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老王,多谢了,下次我来付钱!”
老宁打着酒嗝踉跄离去,老王挥挥手跟他作别,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芒。
老王转身往家里走去,他的家就在镇上市场的另外一头,刚走到门口就见儿子王时推着自行车走了回来。
这小子自打当了镇里农业办的主任之后,倒是渐渐地有了几分当官的架势了,清明节一定要给祖先多烧点纸钱,保佑咱老王家也能出一个大官来!
王时也看见了爸爸,把自行车简单地往楼下一扔:“爸,我饿了!”
“那回去吃饭吧,你妈应该做好饭了,我刚才跟你老宁叔在饭馆里吃过了!”老王的脸上浮起一丝慈祥的笑容。
“老宁叔?”
王时一愣,抬头看了一眼老王,却见老王点点头,轻声道:“就是跟大口详合伙做生意被骗的那个老宁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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