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年过去,姐妹俩在一起的日子用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她都不知道这三年来姐姐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到现在连个男人也没找到。
思来想去的,操劳一夜的楚洛怎么也睡不着,喝了两碗安神汤,还是无法安神,只好更衣梳洗,出了关雎宫。
可她刚出去,就迎面看见了沐安,坐在椅子上闭眼假寐的沐安。
很明显,沐安这个时候守在她房门外,绝非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而是阻拦她去关雎宫找秦墨。
默默退回房间,楚洛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何时起,对秦墨的关注有些过多。
且不说这半个月来同食同住,也不说欢喜逗闹恩恩爱爱,毕竟这都是怀有目的才做的。就单单说自己越来越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太子身份一事,就大有问题。
她开始害怕,害怕自己假戏真做,真的对自己的太子妃动了真情。
她开始害怕,知道真相的他会恼羞成怒,不相信她是真的动了心。
也终于明白了父王为何多次感慨爱上了母妃,便注定永生别想毫无顾忌。
母妃更是叮嘱过她,在男欢女爱里,不要先动情,谁先动情谁先输,即便真的先动了情,也要隐藏,只管不动声色的各种撩拨喜欢的男人,直到男人丢盔弃甲,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才能毫无保留的去爱对方。
当时她还自嘲自己这样不男不女的,怕是没有机会在男欢女爱上勾心斗角。
不曾想,一不小心,她掉进了母妃挖的坑,丢了自己的心。
输了吧?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输了吧?
就冲着太子妃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她,时不时的极其淡定的撩拨她,也是输的一塌糊涂了吧。
美人计,真的成功了吗?她不禁闭眼自问。而后,她忍不住嘲弄自己,叫你自作聪明,引火烧身了吧?
是啊!一个男扮女装多年的公主,岂会是这么容易上当,只怕人家从一开始就识破了她的目的,不动声色的将计就计,反将她一军。
如此,她还真是输了,不止输的后知后觉,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沐安,”她揉了揉干涩酸痛的双眼,声音微哑,“陪我喝两杯吧。”
按理说,昨夜操劳,不应该喝酒,可沐安还是依着她,亲自去御膳房取了酒菜,与她对饮。
酒过三巡,又过了三巡,楚洛都没有说话,只时不时的笑,嘲讽她自己的笑,无可奈何的笑,身心疲惫的笑。
沐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忍着一直没问,只陪着她喝,直到一坛酒喝了过半,他才趁着楚洛不注意,将事先准备好的散给放到了酒壶里。
“沐安,”楚洛轻喊了一声,声音沙哑哽咽,像哭又像笑,“我是不是傻?”
沐安没有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为她斟酒。
端起酒杯,楚洛盯着杯中酒,呵呵苦笑,“我肯定是傻,不然怎么会扮成姐姐去勾引太子妃,还真的动了情。”
说完,她一仰脖,一口将酒喝完,摇摇晃晃的起身,往床榻走去,边走边挥手,“你退下吧,我累了,想好好睡……”
头刚挨着枕头,话还没说完,她困意袭来。
昏睡前一秒,她笑着在心里感慨:“这药效,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