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已把上巳节想的很开放了,但看到眼前男女同浴的场景,也不由在心中暗道。
我还是太年轻了。
见到四周几乎都下水了,秦落衡迟疑了一下,也是脱去了上裳,去到河边,用手勺起河水清洗起了上身。
距离他数十步的地方,是一群女子,她们都解开了头发,用香薰兰草濯发,虽然男女之间隔着些距离,但目光之中,还是能依稀看到少女们莲藕般的臂膀。
河中不乏畅游的。
有时一个猛子下去,直接就潜到了女子跟前,自然是引得附近女子一阵笑骂,河边戏水声、嬉笑声、笑骂声一片。
空气中弥散着春天来了的气息。
秦落衡自认见过世面,但对眼前的开放场景,也是心中叹服,虽不是大型男女混浴,但也相差不了多少,他算是明白,为何郭旦会问自己会不会游泳了。
水性好的能近水楼台。
在这个提倡自由恋爱的时代,多表现无疑是很吸睛的做法,其他时候显露自己结实健壮的躯体,或多或少会为人诟病,但眼下却是没有丝毫顾忌,很容易引起女子关注,自然也很容易滋生男女勾搭。
这本就是上巳节的作用之一。
秦落衡应付一下,便穿好上裳,去了不远的兰池高台。
路上也是途径了其他身份的河畔,入眼之内,这些草坪上已开始出现男女杂坐,甚至不少都开始说着俏皮话,逗得双方笑容满面。
秦落衡悄悄瞥了几眼。
心中暗道。
不知今晚那些小树林要遭重。
兰池高台,毗邻兰池宫,原本兰池高台是不对外开放的,也就上巳节这天,官府特意给官大夫以上的子女开放,帮助他们找到门当户对又互相看的顺眼的伴侣。
兰池高台外有侍从守卫,检查入内之人的身份,毕竟能上去的大多是官大夫及以上的子女,多少要预防一下。
秦落衡并不符标準,但他名聲在外,自然是被特许入内。
他其實不想上来。
能参加的人,他大多都不认识,去了只会显得很尴尬,但这次是薄姝邀请,他也只能到场。
至于薄姝为何能入场,他不清楚,想来是官府特许这些贵族子弟参加吧。
去到高台。
上面空荡荡的。
秦落衡也并不在意。
独坐亭中,遥望着下方戏水人群。
......
距秦落衡沐浴地方不远,沈顺和文昭都已沐浴完毕。
沈顺把柳条插在发髻上,看了下四周,冷笑道:“文兄,我那天怎麼说的?这秦落衡就是嘴上说说,他这不是来了吗?我估计他是怕被我们看到,所以冲冲盥洗了一下,便去了兰池高台。”
“他这点小心思,我又岂会不知?”
文昭笑道:“他估计还认为自己很聪明,悄悄的来,悄悄地走,然后回学室说自己没去,继续在学室装一副清高模样,奈何沈兄慧眼独具,一眼就看到了他。”
“我现在很是期待,他回学室会怎么说。”
“若是被我们无情拆穿,脸色一定不好看吧。”
“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
朝不远处的草坪走去。
草坪上,已经坐着几十个青年男女,他们中不乏官吏子弟,不过家中长辈的官职都不高,因而只能坐在河边草坪。
沈顺和文昭走了过去。
他们为儒生,又为学室史子,自然是很受关注,见到两人到来,草坪上的众人,也是连忙起身朝他们作揖。
沈顺和文昭得体回礼。
不过。
沈顺的心思不在众人身上,他的目光从走近草坪后,就一直落到了一名淑女身上,望着淑女婀娜的身姿,带着几分青春的俏皮,又带着几分成熟的韵味,他也不由唇干舌燥。
淑女显然注意到了沈顺炙热的目光,秀眉微蹙,下意识侧身,想躲避沈顺热情的目光,但沈顺完全没有收敛,目光更加热烈,甚至是当着众人的面直视起了这名淑女。
见状。
众人对视几眼,露出了会心一笑。
见四周众人并无意见,沈顺胆子也大了起来,主动道:
“诗经·郑风·溱洧(zhenwei)有云:‘溱与洧,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矣。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吁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说完。
沈顺目光灼灼的看向这名淑女。
问道:
“敢问淑女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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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应该在一点左右,大家明天起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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