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帅眉头一皱，连忙扭头向秦佳人望去。
只见秦佳人的手电正向这边扫来，同时神色怪异地朝自己招手，一张俏脸上似是兴奋、似是震惊，还有一丝丝的疑惑和恐惧。
鲍帅压抑下内心的澎湃，将笔记塞进背包，向试验室另一边走去。
“怎么了？”
鲍帅问到，秦佳人拉着他的手腕，往旁边走了几步，指着一整排巨型玻璃缸。
“你看这儿！”
那排圆柱形的玻璃缸一共六个，每个都有一人多高，直径半米。秦佳人手腕一沉，把手电的光束扫到了第一个玻璃缸上。
鲍帅的目光随着手电移了过去，玻璃罐上布满了灰尘，已经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但中间被秦佳人擦出了脸大的一片干净区域。
透过那片干净的区域，可以看到玻璃罐里盛满了液体，液体已经十分浑浊，一张惨白、空洞的面孔若隐若现。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两只眼睛睁得老大，颧骨高高地突出来，长长的头发顺着液体飘飘荡荡，狰狞诡异，就像是传说中的水鬼。
鲍帅打了个冷颤仔细再看，女人的头部看上去还算正常。
但脖子以下的部分却并不是人的身体，而是一团细长的肉瘤，看上去就像只体长超过一米五，直径达到三十多厘米的巨型毛虫。
“这是什么东西？”
鲍帅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
秦佳人又将手电的光束往下移了一些，正好照在玻璃缸的底座上。
“你再看看这里。”
鲍帅蹲下身子一看，玻璃缸的底座上有一个铜制的标牌，厚厚的灰尘已经被秦佳人擦得干干净净。
标牌上刻着一段文字。
“人畜，进化试验第一阶段的失败产物，身体机能为普通人类的两至三倍，抗毒、抗氧化能力强，具备快速生长和快速恢复能力，具有一定的社会属性。
缺陷：智力大幅退化，仅相当于十岁左右的儿童，行为习惯类似牲畜。
物种评估得分35，生物强度等级1-3级，进化潜力很低，危险程度较弱，可持续进化出多个亚种，生物多样性较好。
该标本为首例人畜，在编126号试验体，姓名陈芳，年龄23岁，女性，变异后的存活时间76小时，死亡原因为器官衰竭。”
“这是试验体的标本！”
鲍帅一愣，连忙朝第二个玻璃缸望去，只见里面同样是浑浊的液体，只不过液体里飘着的是一具男性的尸体。
尸体面无表情，双目空洞，两排锋利的牙齿露在嘴唇外面，浑身上下生满了溃烂的腐肉，四肢长着尖锐的黑色指甲。
这个形象鲍帅再熟悉不过了，每次看到都会情不自禁地浑身一震。
“这是……活尸！”
鲍帅双目一凝，连忙朝底标牌望去。
标牌上同样刻着一段文字。
“活尸，进化试验第二阶段的失败产物，身体机能达到普通人类的三倍以上，抗毒、抗氧化能力强，具备快速生长和快速恢复能力。
缺陷：大脑组织和神经系统坏死，没有明确的自我意识和基础逻辑思维能力，拥有新生器官“核心”，倚靠“核心”提供的本能行动，行为疯狂、残暴、难以预测。
物种评估得分96，生物强度等级3-7级，进化潜力较高，危险程度中等，仅能向单一方向进化，无法进化出其他亚种，生物多样性很差。
该标本为首例活尸，在编237号试验体，姓名孟二庆，年龄26岁，男性，变异后的存活时间为123小时，因无法控制被迫毒毙。”
“活尸没有明确的自我意识和基础逻辑思维能力？开什么玩笑？！”
看到标牌上对活尸的解释，鲍帅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在天洋大厦和下水道里见到的活尸，智商高得吓人，特别是假扮秦佳人的声音和最后求饶的一幕令鲍帅印象极为深刻。
这怎么可能会是缺乏逻辑思维能力，没有自我意识，完全依照本能行事的生物？
难道是经过了这么几十年，活尸又进化了？
还是这中间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线索？
鲍帅一边想着，一边向第三个玻璃缸看去。
第三个玻璃缸里同样是浑浊的液体，但液体里竟然没有任何东西。
开始的时候，鲍帅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他眯着眼睛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存在，就连碎肉都没有一块，这才确定里面似乎的确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