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官家的明显偏帮,耿直的新科武状元非常不耿直地用一场失败换走了鱼寒调教半年的兵痞们。
而比这更不耿直的是,林宗臣居然直到最后一刻才把某些事实告诉了那个经常占便宜这次却吃了闷亏的小混蛋。
五百禁军精锐,在行军和进攻过程中时不时就会出现一点配合问题,真跟林宗臣的能力没多大关系,仅仅在于他麾下的五个都头全都没在场!
缺少了承上启下的关键环节,换了谁也很难保证命令被及时传达并得到实施,更不可能对那些层出不穷的卑鄙手段做出有效应对。
没功夫去质疑武状元的领兵能力,为了不犯下同样的错误,鱼寒还得赶紧向人家询问那五个祸害的去向。
原本还琢磨着,实在不行就干脆把那五个家伙给踹远点,省得想起来就心烦。
但当林宗臣有些愧疚地从怀中掏出的名册后,鱼寒还真有些看得傻眼。
潘家那个以科场作弊为乐的小胖子,曹家那个因为连续三次参加省试都没能过关而成天板着个脸的祸害,砸缸家那个五谷不分四肢不勤除了吃喝啥都不会的败类,曾家那个九岁开始就赖在赌坊不输个精光不会离开的……
都不属于哪个世家大族的弟子嫡孙,但都能跟昭勋阁二十四功臣扯上关系,而且这名单上还有一位比这四个祸害更可怕的。
赵谦,听上去也没什么唬人的,毕竟赵姓在两宋时期虽是国姓但并不罕见,朝着临安城的大街上扔块砖头说不定就能砸中一大片!
很普通的名字,但不普通的是,人家不仅有个爹叫赵师禹,还有个爷爷是如今的龙图阁学士叫赵伯圭!
如果这些加起来都还不够吓人的话,人家也就只能搬出族谱,然后指着上面一个已经做出了修改的名字,杵在一旁傻笑。
孝宗皇帝亲大哥家的孙子辈,就算是再不受待见,真想要干点什么偷奸耍滑的事,一般人又哪来的胆子敢说个不字?
有这么一群打不得、骂不得、还惹不得的属下,林宗臣能够没让那五百精锐变成纨绔们的狗腿子,着就已经很值得鱼寒表示钦佩了!
当然了,佩服归佩服,既然鱼寒绝不会满足于区区步兵指挥使名头,也就更不可能让那些祸害成为他拥有更大权利的阻碍。
没办法把那些个跑来军中混资历的祸害给踹走,鱼寒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某些特殊手段把他们变成自己升官发财的助力。
偷偷向孝宗皇帝提出了个有些怪异的要求,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鱼寒也没耽搁,领着二三十个暂时还没移交给林宗臣的兵痞就离开了校场。
别人或许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那些祸害,但这对鱼寒来说能算个事么?
虽说没有太过亲密的交往,却也好歹能算作点头之交,当然知道眼下这个时辰他们只可能呆在一个地方。
就那么显眼的目标,鱼寒甚至都不用担心在寻找那些祸害的过程中会走岔了道!
“鱼贤弟?你不好好在校场与人比试,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穿红披绿,头上的帽子还嵌着颗让人一看就想抠下来揣兜里的大红宝石,如今的魏王哪还有什么皇亲国戚的风范?简直就是一个拥有大批来历不明财富的暴发户。
“比完了啊!”魏王不会打探主动军中事务,鱼寒也懒得去做出太过详尽的解释。
随口敷衍着,打量了一番很是冷清的大堂,做出了个缺德的猜测:“买卖不咋样,您老亲自出面接客了?”
“接客?”非常容易引起误会的词语,差点就让魏王变成了大宋朝最著名的女高音。
“要不接客,您老躺这干嘛啊?”踢了踢那具镶金砌玉的豪华轮椅,鱼寒如今在私底下可真不会跟这位倒霉王爷客套什么。“也不怕有碍观瞻,坏了那些个雅士们寻欢作乐的兴头。”
“本王自家的店,想怎么呆,谁能管得着?”就知道这小混蛋还在为蹭饭的事耿耿于怀,多少也学了点本事的魏王迅速反击道:“倒是鱼贤弟你,也不瞧瞧这是啥时候,咱这都还没有开门迎客呢,你就跑来闲逛?也不怕……”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就知道戳咱的痛处!
为了不让魏王有威胁自己的机会,鱼寒赶紧打断话茬道:“没开张?不见得吧?小弟可是知道,您这里从来就没缺过客人!”
“你说的是那几个祸害?”在青楼里呆了大半年,一直都是在享受着最高规格的奢靡消费,要说那些纨绔怎么也能算做是魏王的衣食父母,但他还是忍不住在背地里做出了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