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当然是凉拌了!”赵捕头毫不在意地说,“我说二爷,你人也没事,就别操那份闲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红缨会现在也没碍着你什么事,干嘛非跟人家过不去?”
董宣武心中一凉,虽然这样的结局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心知他现在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跟赵捕头敷衍了几句,就朝城隍庙方向而去。一路上董宣武心事重重,红缨会这颗毒瘤若不除去,迟早都会成为心腹之患。
这跟碍着不碍着他无关,不错,任红缨会胡作非为、发展壮大下去,的确不会影响到他,上次若不是碰巧了,红缨会再怎么横行霸道,也绝对不会得罪到他的头上来。他仍旧还可以舒舒服服地做他的纨绔子弟。
可是,董宣武知道,大明这样下去,迟早会失去民心,到时候,大明将要面对的是不可收拾的燎原大火,这把火将会把中原,讲北京烧得干干净净。正是这把大火,极大地削弱了中原的元气,这才让关外的建奴有机可乘。当铁蹄踏破山河之时,才是汉家江山三百年苦难的开始。
但是,他又能如何?他不过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一刹那,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董宣武心底涌起,他明明知道历史的车轮正片刻不停地驶向悬崖,偏偏却无法阻止。
“也许我不该想得太多,其实我不过是个普通人!”董宣武这样安慰自己,“大不了到时候向南逃,再不济扬帆出海到南洋去。”
可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南洋华人接下来三四百年的历史何尝不是一部血泪史?即使到了二十世纪末,那岛上猴子不一样手持大刀,四处追砍华人,奸淫劫掠?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做后盾,富贵都只是一场春梦。
来到了济安居,李轻盈打开董宣武的那瓶酒精,皱眉问道:“这不是酒么?似乎很烈,董大哥,你带它来做什么?”
董宣武嘻嘻一笑,解释道:“现在它可不能再称为酒了,应该叫医用酒精才对。有了它,就能用来对器械、伤口消毒,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发炎。
我曾在一本西洋医书上看过一种理论,说的是在我们周围其实有很多极小的,我们肉眼看不见的小虫。这些小虫有些对我们有好处,有些则对我们有害处。
伤口之所以会发炎,还有各种瘟疫,其实全都是因为这些小虫。
高浓度的酒精有一个好处,涂抹在伤口处,就是能杀死这些小虫。如果喷洒在空气中,也能杀死空气中的小虫,对瘟疫也有一定的预防作用。
不止是这医用酒精能做到这一点,其实盐水也能做到这一点,只是效果没有酒精好罢了。比信你可以用小兔做实验。”
李轻盈眼睛一亮,中医中也有相似的理论,不过没有董宣武说得那么形象。盐水能消毒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但是这所谓的酒精也能消毒,她还是头一次听道。
“空气?空气是什么?还有,董大哥,你说的那名字叫什么?能不能借给小妹一观?”大眼美眉变成了好奇宝宝。
“那……那还是很早以前看到的,我觉着有意思,所以才记得一些,谁还想得起名字叫什么?至于那,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也许早就丢了!”
说了一个谎言,就要用千万个谎言来弥补,这句话果然说得没错。董宣武满头是汗,吱吱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