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再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不错。
是整个青云大试的人群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饶以是坐着的烛长老也是睁开了双眼。
烛长老的眼并不清明,但这足够让他看到意料之外的事情。
“烛雷子长老,这场闹剧怕是可以叫停了。”一位严肃监官道。
万卷城内的青云大试乃是一年一届的盛会,今日却有锋芒之辈频频触碰大试底线,让监官们有些不悦。
若是任由你们闹下去的话。
青云大试还办不办了?
“有趣的少年们呐。”烛雷子,也便是那烛长老不知自何处抽出旱烟感叹。
掌中分明无火,烟斗却已升腾火星。
烛雷子道,“青云大试规规矩矩办的太多趟了,偶尔遇见如此违反规则的事情,也算是少年们的进步了。”
“规则的存在便是为了被强力打破的,而我这把老骨头,则想看看梧桐宫主看重的少年们胜利的一幕。”
“长老以为牧轻尘能胜?”严肃监官不解反问。
“荀七令的天赋在阳界神阁都算是一流之人,此番下至青云也只是为了借机考入圣院而来,那牧轻尘不过下界之人,何能胜之?”监官不解了。
谁料一等烟斗重重敲在了监官头上。
他一看是烛雷子抖着胡子的老脸。
“急什么?看看不就行了吗?”烛雷子那烟杆只抽了一口便放在一旁。
一双看似浑浊的苍老眼目,却死死的锁定着牧轻尘。
他觉得这少年一言不发。
但身上却透着利剑的锐气。
是个锐利的少年,只是这少年习惯将自己的锐利藏在剑鞘之内。
反观荀七令。
锋芒虽甚,但总不像是真正粘过血的剑……
荀七令逐渐讽笑,“连回答我的话都不敢。”
“看来莫琅天真的是看在君惜落的份上,才会选择在一年前与你订下三年战约,你这躲在女人背后的废物!”
对一个下位之人出手是荀七令不愿意也绝不乐意的事情。
但他可以通过讽刺来让他痛苦。
只是牧轻尘就像是一块火烧风打都不会变化的石头。
看着荀七令,就像是智者在看待一位劣童的嘲讽出题罢了。
“听得出来,你在嫉妒我?”牧轻尘道。
“因为鬼市少主莫琅天从来都没有将你视作是真正的对手,你见到他对我如此的忌惮。”
“所以你觉得是莫琅天有意抬高了我而贬低了你,然后你便妄想用这种方式来压迫我,以此彰显出高我一筹的地位,无非如此。”
“我说的不错吧?”牧轻尘负手而立。
他的话不如荀七令那般富有辛辣的讽刺,很平。
但又很像是一柄锐利的剑,插在了荀七令的喉咙之中。
令他一字都是难以吐出。
一开始以奚落牧轻尘的人群听得此言,亦是纷纷将目光看向荀七令。
的确。
牧轻尘与君惜落的姻缘虽说并不般配。
但也不是外人能随便说道的。
倒是这荀七令有些令人看不习惯。
乃是堂堂上位神阁的神子。
近乎等同是鬼市少主那般的身份。
自己不如莫琅天也就算了,竟将一切都发泄在一个下位世界来的小辈身上。
这可是令人不齿了。
荀七令身形一个后退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就连面色都是铁青苍白着。
“好一条不说话没动静一说话就要命的舌头…”他能感受到。
先前那等倾泻在牧轻尘身上的目光。
如今都倾泻在了自己的身上。
毕竟堂堂阳界神阁神子仅有如此的胸襟而被人揭露。
对于一向如此爱惜羽毛的他而言,乃是异常巨大的侮辱!